“哼，现在好了，顾惟玉你不要了，孟微冬死了，那好，你随我回辽东，我们去辽东住着，生一窝孩子，不返来了，再也不返来了！”
伊龄贺点头，“别说这个了，等我们找到虎符，就回辽东去。到时候没人晓得她是谁，也没人晓得她是孟微冬的遗孀，到了辽东，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密云发了银子, 世人无功而返，真的连一片衣角都没捞到。
“完了，完了。”媚春双手抱着头，“完了，真的完了，她要做孀妇，要为孟微冬守寡？”
伊龄贺回眸，“你也想做孀妇？”
青棠端着茶盏，眼眸垂着，伊龄贺瞧她，“孟微冬死了，你的婚约也不作数，恰好，你随他走吧。”
伊龄贺叹口气，“很难说他去了那里，当日是绑着石头沉江的，也许他摆脱了石头，也许真的沉下去了。另有一件事，我怕你不想听。”
媚春与伊龄贺对视一眼，媚春嘴巴嘟着，正要说话，伊龄贺点头。男人道：“青棠，孟微冬死了和你无甚么干系，如果他活着，也不知多少人想杀他......”
阿牛说：“那早晨夫人走了今后，我与几个弟兄又去捞了一回，但不是夫人指着的西北方向，是东北角。没错，是东北方，我们捞了这衣角出来。”
媚春抬头，“如此令人讨厌的人，死了也算一了百了。不过你非要在这宅子里守着，为甚么呢？顾惟玉来接你的话，你真的不跟他走？”
“走？”青棠笑，“走去哪儿？”
伊龄贺站在远山堂的大厅里，一声不发。青棠见了他们，指着椅子，“坐吧。”
“我的姑奶奶。”媚春往青棠边上坐了, “姑奶奶, 你想没想明白, 他坐着这个位置, 本来就不能擅离职守, 如果尸身又找不到，他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不想干了，找死。”
这是一场白劳动, 也是一场空欢乐。
伊龄贺咳一声，媚春缓了口气，“归正你走必定比在这里强，墙倒世人推，树倒猢狲散，我都懂的事理，你必定懂。孟微冬这些年敛财无数，保不齐他不在了，平空还要冒出很多借主找你还债呢。你一个女孩子，又和孟微冬没甚么真的干系，你顶在这儿清算烂摊子，无济于事啊。你还是走吧，孟府要倒了。”
“真的？”
“你是这么想，人家情愿吗？万一到了辽东，你又要娶她做老婆，人家大抵就想返来了。”媚春碎碎念，伊龄贺手里一个石子丢出去，“谁？”
阿牛收了钱，嘴巴动了动，青棠道：“有话要讲？甚么事，说吧。”
“夫人，阿谁，你们搜的方向不对，不该往西边，照着这衣裳的挂角，应当往东去。”
阿牛点头，“错了，往东飘的话是海，如果在海边被人救了，很有能够就在江浙这一带，夫人应当往本地的处所寻。”
霍青棠还是跟着伊龄贺出门了，重兰也要跟着，好说歹说，才留下了重兰，带了密云。几人往君山行，伊龄贺出去找水，媚春伸手去摘荷叶上的小尖尖莲蓬子，“少主，你带霍女人出来，顾家那位岂不是扑了个空？”
媚春呶嘴，“这也由不得你。孟微冬如果不见了，他的官衣穿到了头，你这宅子还能保得住吗？不说别的，孟府占了多大的地儿，孟微冬在还好说，他如果不在了，你不全得给吐出来啊？再说了，顾惟玉要回洛阳，你跟着一道，也没人晓得你是谁，没人晓得你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