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恶妇!”
小童领了世人进门,又拐了三道桥,转了一个花圃,才见了一个建在水池旁的小亭子,孩子指着那亭子,“几位请,家主在里头喝茶。”
韦大宝见了沈凤春,哈腰一拜,“沈家家主好,这是我额尔木的两位朋友,他们也想买点火药,不知家主这里……”
青棠抿着嘴,闵梦余则瞧着韦大宝背影,孩子在狮子衔环的大门口三重一轻拍了一次,过了一刻,又三轻一重拍了一次,如此来去一遍,里头的门开了,来人是一个垂髫小童,六七岁的年纪,他探出头来,童声童气又非常老道地说,“不是已经银货两讫,你又来做甚么?”
青棠气急,一手都扬起,将近劈下来,韦大宝道:“我不喜好你,不想和你说话,换小我来和我谈,把小宝还给我,如果我表情好,也许会网开一面,奉告你火药从哪儿买的。”
韦大宝转头看霍青棠,青棠上前一步,笑道:“有劳这位小哥,我们的火药运到以后发明不敷,便想向家主再买一些,敢问家主可在?”
青棠发笑,“这不该当啊,业已充公的东西如何能买返来,您说我如果再去官府告发一回,您这宅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你?”大宝睁着眼睛,“你说话算话?”
那孩子瞧着霍青棠,青棠笑得和顺,那孩子又瞧了闵梦余一眼,脆声道:“在,你们出去吧。”
里头四野无人,方才的小童们也一个都不见了,再沿着早前的路去寻,穿到那花圃以后,那水上长廊和小亭子都烧起来了,火光熊熊在桥上,遮挡了来人的视野和脚下的来路。青棠往回走,再见大宝之时,她抽出腰间鞭子要往孩子身上抽,“说!这沈家是如何回事?”
霍青棠生的标致,那沈凤春一双不大的眼睛也不往青棠身上扫,倒是往闵梦余身上看,目光也不讳饰,很坦诚,他说:“我的火药不是甚么人都卖的,两位既然是蒙古军下的人,那我也给两位面子,如许,这位女人陪我吃顿饭,饭后唱一首两首小曲儿,等我吃饱喝足了,着人送这位女人归去,到时候甚么买卖都好谈,如答应好?”
沈凤春年纪不轻,瞧着三十开外,长得也不算太好,鼻子上有一粒黑痣,黑痣也就罢了,恰好位置也不好,就在鼻尖上,忽地一瞧,风趣极了。又有几个标致的孩子端上茶来,青棠略扫了一眼,里头的都是男孩子,年纪都不大,最大的阿谁也就大宝这般年纪。
大宝走到沈宅门口,就不肯再动,青棠扬手要拉线,大宝嚷一声:“别拉了,就是这里,我就是来沈家买的火药,真的!”
外头日光强了,照的沈凤春鼻上的痣更加现显,他又用手指天,看起来愈发风趣。
孩子满脸高傲,那是一种因杀伐而获得的高傲和称心,他说:“你们不懂,朱元璋逼迫我们改姓,要不然就要摈除我们回辽东草原上,可这天下又不是他一人的天下,这天下也曾经是我们的天下,你们汉人也不过是趋附我们保存罢了。”
大宝仰开端,“你错了,我是很首要的,我们额尔木是蒙古军旗下九姓之一,我们族人当年威风得很,在军中无人敢逼迫我们额尔木一族。”
闵梦余上前,说:“久闻沈家威名,我等托大宝的福,有缘得见沈家家主一回,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