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气定神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青棠吸口气，手又放下来，“好呀，你想和谁谈？闵家哥哥问你，我记得你也没说，你进了牢房，倒是与那些油子混得很好，那你接着去牢房里住着，与犯人们住一起，想来你也情愿，活得也痛快。你想见小宝的话，恐怕不可，小宝年纪小，怕在牢房里住不惯。”
大宝走到沈宅门口，就不肯再动，青棠扬手要拉线，大宝嚷一声：“别拉了，就是这里，我就是来沈家买的火药，真的！”
“他是色目人，并不是蒙前人。”霍青棠看向闵梦余，“闵家哥哥，你说这回是色目人自作主张，还是蒙古统帅的意义？”
“诺，就阿谁姓沈的，他就是帮手接货，煤船运到了南都城就不动了，里头的火药就要人去接，他就是个接货的。”
青棠抿着嘴，闵梦余则瞧着韦大宝背影，孩子在狮子衔环的大门口三重一轻拍了一次，过了一刻，又三轻一重拍了一次，如此来去一遍，里头的门开了，来人是一个垂髫小童，六七岁的年纪，他探出头来，童声童气又非常老道地说，“不是已经银货两讫，你又来做甚么？”
小童领了世人进门，又拐了三道桥，转了一个花圃，才见了一个建在水池旁的小亭子，孩子指着那亭子，“几位请，家主在里头喝茶。”
青棠低头看大宝，“看模样，你的职位也不高？”
孩子的口气生硬又挖苦，神采更是倔强，“我说霍蜜斯，你这么焦急做甚么，我们要炸的是朱元璋的坟，又不是你家祖坟，你急甚？”
青棠也不睬会沈凤春的题目，她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来，说：“沈先生也不必藏着掖着故弄玄虚，沈先生家着王谢不假，但在永乐四年，沈先生的祖父屡试不第，便想买个官铛铛，因而贿赂当时的应天巡抚杨浩杨大人，但愿杨大人能向户部保举他。说来也是巧，杨大人保举信都写好了，成果被同僚揭露，说杨大人收了沈老先生的钱，因而先帝爷判了杨大人升级留任，而沈老先心机应是放逐宁古塔，可沈老先生只是个布衣百姓，还不是官，因而先帝爷将沈老先生交给了处所巡抚，说是沈家后三代不得为官。
那孩子瞧着霍青棠，青棠笑得和顺，那孩子又瞧了闵梦余一眼，脆声道：“在，你们出去吧。”
大宝嘴角一勾，“女人就是女人，蠢得短长，你方才不也瞧见了吗，那几艘划子上了人，这会子都走远了，诺，就那湖上，这湖水是通太湖的，太湖连长江，你连这个都不懂？”
“你先说。”
沈凤春站起家，他背动手在厅里转了两圈，似是踌躇得很，一时候眉头深锁，一时候手指头又捏在一起，闵梦余道：“不难堪沈先生，只需先生奉告，先生的火药从那边购来，闵或人包管，将来事发，绝对牵涉不到先生身上来。”
闵梦余笑得暖和，他看沈凤春，说：“沈先生执意不说也无妨，只是沈家这宅子该充公还是要充公的，包含沈家先人，当年应迁贬云南，若沈先生一意孤行，那便统统都照端方来。”
韦大宝不期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