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龄贺睃了林媚春一眼,媚春呶嘴,“瞪我何为,我又没冤枉她。”伊龄贺又看霍青棠,“你单身一人去凤阳?”青棠正要说话,媚春就接话了,“她那里是单身一人,她家的小丫环和管家并着车夫都还在船上呢,换言之,都在孟微冬手里。”
“开堆栈有开堆栈的端方,走江湖有走江湖的事理。”关叶锦一手持拐杖,一手撩开袍子,在顾孤妍身边的八仙椅上坐下了,“既然女人是寻亲的,那帮女人一回也不是不可,只是独此一回,女人下回再要寻亲,可就要和家里的人说好了,莫要冒然行事。”
伊龄贺伸手倒茶,给青棠一杯,又本身倒了一碗,还往里头添了醋,喝完一碗茶,才道:“你如何在这里?”青棠感喟,“我也不肯意在这里,我本来要去凤阳,无法在路上被孟微冬抓住了,背面又遇见媚春,是她用船把我接出来的。”
顾孤妍哈腰施礼,“多谢南大哥。”
顾孤妍扭过脸瞧关叶锦,“有劳店主,给我个上房,我就在此处等人,等我家哥哥返来了,我再与他一道走。”关叶锦点头,指着小二,“给顾女人寻间房,她一个女儿家,出门多有不便,你们好生顾问。”
顾家的女人信誓旦旦,南济也不便能人所难,当下就道:“那好,顾女人就在云来堆栈住下,如果女人有甚么费事,都可去五军都督府下的卫所说一声,非论女人赶上甚么事,只要报上南济名姓,都有人会传达南济的。”
小二哥朝阁房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嘿嘿笑,“官爷您放心,那女人出不了甚么事儿,我们堆栈好的很,我们店主更是一等一的安妥,您尽管放心......”
伊龄贺手里端着敏敏手中的托盘,与青棠一道往厅中走,老爷子已经进了阁房,青棠握着鞭子,“这鞭子是媚春的干爷爷送给我的,这上头都是宝石,又说是天蚕丝所铸,我本来说不要,因为过分贵重,可白叟家与我过了几招,我还没翻盘,你就到了。”女孩子低头含笑,“你方才说甚么,这鞭子是驰名字的,叫明月鞭?”
“哦?”关叶锦生的本就俊美,这么一侧目,美目流转,他目光落在南济身上,似笑非笑,“但是我这云来堆栈藏了犯人,官爷是来拿人的?”
关叶锦似是不想理睬这等小后代□□,他偏过甚去,淡声道:“顾家的公子已经结账拜别,我等也无能为力。”
伊龄贺穿一件玄色衣袍,他年纪轻,穿如许的老成的色彩都挡不住少年人眉宇间的豪气,腰间又系金银线缂丝的腰带,格外显出穿戴之人的后生与繁华来。青棠穿戴浅绿的衫裙,她转头冲伊龄贺笑,“传闻你单独往君山去了,去捉你们蒙古族的叛徒,你可见到他了?”
“女人?”顾孤妍的柳眉都蹙起,她又问一声,“是女人来结的账?”
背面南济拿出腰牌,腰牌往堆栈柜台上一拍,小二哥见了要去寻掌柜,掌柜的见了公门中人,更是不得了,恨不得上了好茶,又请南济并着顾孤妍上雅间叙话。
又过半晌,小二哥拿了册子出去,“店主,前些日子是有位姓顾的公子来过,住了小半月,但十天之前就走了,小的去背面问过,那一天是一名女人来结的账。”
南济跟着孟微冬走过很多处所,见过会来事儿的,没见过这么会拿乔的,他起家正要说话,那头顾孤妍已经站了出来,“掌柜的包涵,我是顾家的女儿,这头南下是为寻亲,我家里有一名哥哥住在姑苏,久不归家,家中白叟担忧,小女子才出门来跑一趟。我等都是良民,并非缉捕甚么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