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河看出来了,云娘底子就是在调戏她,蓝河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不知云女人有甚么需求,无妨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毫不推让。”
云娘咳一咳,说:“青棠身子不好,现在气候冷,她是不会晤客了。蓝河女人,我看你还是请回吧。”
云娘嘴角一弯,饮下一杯酒,“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不要紧,只是你们找青棠何事,不说清楚,我怕你们见不到她。”
“淮安新任知府说此事有关贪墨案,上任知府的事件还没查清,这些船只要临时扣押,不能偿还。”蓝河有些焦炙,明显为这事非常伤了一番脑筋。
云娘也不傻,道:“你拿着凭据去淮安府索要便可,找史大人做甚么?”
玉玦成色不错,云娘抓起来,瞧了一眼,“哟!鹰抓鲤鱼,不错啊,好东西。”
黄铜的酒壶,上好的霜炭,云娘也不与蓝河说话,自顾自的温酒,待酒滚沸,壶口“哧哧”冒出滚烫的白气,云娘拿布握起壶柄,倒了一杯出来。这酒微微泛黄,冒出的热气里翻滚着糯米和蜂蜜的香味,云娘先嗅了一嗅,然后道:“还成,糯米没酿酸,糯米一酸,酒就发苦。嗯,蜂蜜也恰好,其合用蔗糖酿的更好喝,不过蜂蜜也拼集。”
云娘这些年关年在贩子当中打滚,普通的地痞恶棍都不是她的敌手,更何况蓝河只是一个初来咋到的妹子。蓝河有求于她,现在被人拆穿了,云娘还笑了笑,说:“你猜?”
云娘瞥她一眼,“真的?”
现在进了寒冬,河上浮出一层薄冰,荷花名胜没有了,那天然蚊虫也是没有的。小厮将云娘引畴昔,云娘瞧一眼河上迷蒙的雾气,恍忽之间,如见蓬莱。她低头笑一笑,美则美矣,近水之地不免又多生一些寒气来,用饭还要担忧多进几口冰寒气,恐会坏了肚子。
蓝河点头,“真的。”
蓝河笑一笑,引了云娘进包间,桌上温着一壶酒,蓝河道:“不晓得云女人爱喝甚么,这是桃花娘,合云女人口味吗?”
云娘道:“既然官府说尚未有定夺,那再等一等又如何,总会水落石出的。”
蓝河本日干脆就是穿戴男装,湛蓝的交领长袍,头上还是戴着那只白玉簪,他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势来,云娘倒是有些不风俗,蓝河生的高挑,如何不似贵公子?云娘朝中间避了避,又还了半礼,说:“蓝女人,客气了。”
蓝河骇怪于云娘这般直接,她底子不受言语的刺激和挑衅,问她是不是扯谎,她竟然说,你猜。蓝河叹口气,软下口气,“云女人,我找史家女人真的有急事,请你通融一下,事成以后,鄙人必有重谢。”
云娘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姐姐mm和青棠还是情敌呢,你还能不晓得青棠姓名,装甚么傻?
蓝河心中一喜,觉得此事有戏,谁知云娘将玉玦往楠木桌上一丢,道:“我又不想升官发财,抓住礼遇又有何用?”
黄铜的酒壶溅出沫子来,那一点酒星子打在炙热的炉子上猛地燃起火花来,云娘将布巾子往上头一盖,神采都没变一下。瞧见云娘行动,蓝河眉毛一动,这云娘不是好打发的,看来找她这条路行不通,还是要另觅他法才行。
“你懂甚么?”
桌上切着烤好的薄牛肉,云娘用筷子夹起来,然后又丢进盘子里,哼一声:“莫说你我非亲非故,青棠与你更是半分友情也无,非要给你脸面,这脸面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