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才是最首要的,本身还活着,顾惟玉还活着,那在一起共度余生的只能是他们。
秦淮两岸,水调歌头,蓝溪牵着蓝浦的手,两人乐悠悠的,蓝浦拍她一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蓝河上来将蓝溪一推,“你怕甚么?现在是人家在勾引你的丈夫,你怕甚么?”
“没事,我们走。”青棠不欲与蓝河多做胶葛,她回身要走,蓝河又拉了她衣袍,“如何,要走?没这么轻易!”
蓝浦眼中通红,看细心了,还含着未曾滴落的泪,“顾惟玉,你个王八蛋,都怪你,都怪你!”蓝浦双手敲打在顾惟玉身上,顾惟玉叹出的气味都是那么冰冷,蓝浦声音里带着莫大的委曲和哭意,“你个王八蛋,都怪你,你做甚么要出来,做甚么要出来和别人游灯赏花,做甚么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顾家是商户,若不是因陈七蜜斯和顾惟玉自小的交谊,顾家如何会娶到那么高高在上的官家蜜斯?
“天啊,顾大哥吃了,他吃了!”
顾惟玉回身去看霍青棠,眸中有笑意,“要吃吗?”
“啪!”蓝河脸上又被再刮一巴掌。
青棠捂着嘴,顾惟玉递给她一杯水,女孩子抓着男人的手,将那杯水喝下去。顾惟玉道:“好些了吗?”
那女子盯着青棠,嗤一句:“史家女人如何在这里,这头跟着一个用饭,那头又跟另一个说话,史家女人只怕是失了官家蜜斯的风采罢?哼,史家女人晓得不晓得,这头这个和那边坐着的阿谁都是已经成了亲的男人?史家女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何能和两个有妇之夫搅在一起?史家女人,你说我说得对吗?”
那边的锅里冒出腾腾白气,氤氲了周遭人的视野,也化开了河边风景。
蓝烟现在的心都在颤抖,那人是谁,顾惟玉身边的那女人究竟是谁?
蓝溪摇蓝浦的手,“三姐,你说,那女人是谁,是顾大哥的甚么人,她是顾家的女人吗?”
这就是谅解蓝溪了,谅解她不知事。蓝溪垂着头,目光闪了闪,又道:“多数督,我二姐打这位女人也不是成心的,您别怪她,好吗?”
蓝溪年青些,她上前去拉顾惟玉衣袍,“顾大哥,你别活力,我二姐不是成心的。”
霍青棠顺着摊主的手真的去看月老庙,她拖着顾惟玉的手,“惟玉哥哥,我们在那桌上坐一会儿可好?”
蓝溪的新婚丈夫就在背面站着,孟多数督冷瞥了蓝河一眼,蓝河也看他,一双眼睛里写着高傲和挑衅。
蓝烟不甘心,但又无可何如。
孟微冬掠过蓝河,上前去看霍青棠的脸,霍青棠的半边脸颊浮起一掌红肿,他眉头动了一动,劈脸就怒斥了一句:“江湖女子,不知端方!”
女人问男人,“你为甚么不帮我?”
范明瑰头发也乱了,脖颈间的衣裳也乱了,青棠伸手替她清算好大氅,看了她一眼,笑一笑,说:“我们走。”
范明瑰打人没甚么力量,伊龄贺这一巴掌下来就很重了,蓝河被扇得耳边嗡嗡作响,她捂着嘴角,唇边有温热的湿意,放动手来一看,指尖上带着猩红的血迹。
孟微冬隔着一个馄饨摊子,就如许看着她,她了起家,走到孟微冬面前,问一句:“多数督,您跟踪我?”
老板娘端了两碗馄饨上来,馄饨里头撒着葱花、鸡蛋丝儿、木耳,另有小指大的黄豆,轻浮的小馄饨在滚烫的汤水里七上八下,高低沉浮。青棠舀一个馄饨,才入口,就烫的舌头都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