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则盯着柳丝丝,这是甚么鬼点心,她们这帮丫头吃了都嫌倒牙,这柳丝丝中了甚么风,竟然拿这个出来给她家大女人吃。石榴正要上前实际,青棠已经捻起一个,自顾自吃了起来,见她吃了两三口,神采偏还自如得很。
柳丝丝的声音懒洋洋的,似见到霍青棠一点也不奇特,青棠随遇而安,径安闲小桌另一边坐下了。柳丝丝抬手,“好了,别捶了,去给霍女人斟茶,茶要好茶,你们不晓得,我们这位霍大女人的脾气不太好,茶如果难喝,把稳她抽你们鞭子。”
青棠将没吃完的柿饼都吃到嘴里,石榴取出帕子给她擦手。
大夏季里,柳丝丝的屋子燃了地龙,还熏着上好的沉水香,她本身坐在小桌边喝茶,背面另有两个丫头,一个给她捏腿,一个在替她捶肩。
霍青棠站在鸣柳阁门前的时候,鸣柳阁的老鸨子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哎哟,这不是霍家的大女人吗,真是稀客!这真是喜鹊登枝,高朋临门啊,来来来,霍女人,内里请!”
上茶的丫头偷偷瞧了瞧霍青棠,这那里是甚么接待高朋用的点心,这就是柿饼,街上一文钱五个,特别这一种上头还没撒霜糖,只怕酸得很。
现在霍青棠迎着世人目光,她言语安静,道:“敢问柳丝丝柳女人在吗,我是来寻她的。”
霍家丫头提着鞭子,黄莺依偎在霍水仙怀里,声气细细的,“老爷,大女人这是做甚么,她如许看人家,人家好怕啊!”
见到霍青棠出去,柳丝丝只略微抬了抬眼皮子,“哟,这是霍女人来了?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
听闻霍青棠找的人是柳丝丝,老鸨子收了眸子子,低头笑道:“霍大女人要见我们丝丝啊,她在是在的,不过......”
老鸨子脸一转,又瞧到青棠身上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位霍家女人长相还是阿谁长相,如何就似变了小我普通,身上那股傻不愣登的劲儿不见了,现在多瞧几眼,竟感觉这女人比畴前多了些气度,也愈发沉稳了。
吃到第四口时,才闻声柳丝丝开口道:“喝茶吧,碧螺春,新来的,味道尚可。”
这是扬州城最负盛名的瘦马歌姬才有的报酬,鸣柳有双绝,黄莺柳丝丝,一个擅歌,一个擅舞。黄莺的嗓子好,柳丝丝的舞姿美,现在双绝缺了一个,也就显得柳丝丝更加贵重了。
“瞧二位说的,莫说霍女人想说几句话,就是在这里说上一整夜也是使得的。”老鸨子亲身带路,“来吧,丝丝住楼上,二位这边请。”
黄莺的声音脆,霍水仙刮在女儿耳边的掌风也很脆,啧啧,那一手霍水仙真是使了大力量,打得可真响啊!
可惜当时候霍水仙和黄莺恰是你侬我侬相见恨晚之时,霍青棠的鞭子不止没抽到黄莺不说,反倒是黄莺一撒娇,霍青棠还被霍水仙劈了两个耳刮子。
老鸨子一双脂粉都盖不住的夺目眼睛笑嘻嘻的往青棠身上打转,话说这位霍家大女人也不是第一次光临她的鸣柳阁,早在霍水仙还没升官只是个扬州府六品同知的时候,这位霍女人就单枪匹马提着一根鞭子来打闹过。霍家女人年纪悄悄,一身煞气倒是重,她鞭子一甩,直接就往黄莺脸上抽,还说:“你个脏女人,离我爹远一点!”
石榴垂着头,心道,这位柳女人说话也忒随便了,自家女人还没开口,反倒先被她拿住话头戳了几下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