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陆府来了两位高朋,不是别人,恰是沈千万、沈建华。自从永安一别,沈千万收到大人的亲笔信,不吝五十万两白银捐赠帮忙永安境内五万灾黎度过难关,还传闻大人遭受劫匪劫杀。沈千万深知这帮劫匪手腕残暴,想必是因为这件案子,大人遭到了连累。沈千万过意不去,几次探听,获得了精确的动静,大人被接到了陆府养伤。沈千万措置好永安的灾黎安设,马不断蹄赶到杭州。却因杭州这几天的买卖繁忙,又推迟了几天。这不,沈千万自知“罪孽深重”,特来陆府慰劳大人的伤势。
“你先退下吧…”陆允中挥了挥手,老郎中夹着药箱毕恭毕敬地退下。
赵东辰并不计算这些,毕竟,想要刺杀他的不是劫匪,而是另有其人。当然,这事是谁干的,赵东辰心知肚明。
李宗明不露声色,道:“大人过奖了。”
在陆府里待了几天,赵东辰将近憋出病来,本想着伤势好全,出去闲逛。可爱的是,李宗明寸步不离陪他待在陆府,陪他养伤,等他伤势好了,这就回京。赵东辰明白李宗明的不怀美意,这伤如果好了,回京的路上,保不准会闹出甚么事来。一来二去,赵东辰干脆装病。可气的是,这点心机还是逃不过李宗明的法眼。为了拆穿他的把戏,李宗明隔三差五把郎中请到陆府为大人看病。久而久之,赵东辰假装抱病这招行不通。无法之下,赵东辰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对本身痛下“杀手”,半夜不睡觉,趁丫环不在,溜到陆府后花圃,泡清冷的荷花池。只可惜,他的身材本质特别好,加上立春季候不冷不热,想弄点感冒、发热,也不能如愿以偿。
赵东辰自知回京,是死路一条。如果,他把真相奉告陆允中,不晓得陆允中会站在哪一边?心想还是算啦,都说官官相护,如果把真相奉告陆允中,保不准陆允中还会落井下石,让他死得更快。
只是,赵东辰欢畅不到屁大点工夫,陆允中仓猝忙地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挎着药箱的白须郎中,以及面带东风、温文尔雅的李宗明。
两个丫环从速上前,搀扶道:“大人,您的伤还没有好痊,如何能够下床走动了。”
赵东辰被丫环搀扶着,气虚有力坐在椅子上。这丫环十六岁模样,语气和顺,桃腮润红杏眼逼真,真乃娇滴滴的女子。
赵东辰此话一出,陆允中实在震惊,大报酬何如此感慨,莫非还是心不足悸劫匪那一剑差点要了他的命,还是大人死里逃生,变得脾气多了。
赵东辰转念一想,道:“罗罡如何样?”
赵东辰自知言语过分,当代的人,品级分别得很重,分别士农商三个品级,仕进的高高在上,是不能自降身份和布衣、富商,平起平坐。就算富商贿赂、成心凑趣仕进的,也要重视分寸,把银子送出去便可,千万不能和官员套近乎,以免触了品级森严的轨制。
这期间,赵东辰也想过逃窜。可气的是,李宗明叮咛赵刚、马忠形影不离地跟在大人身后,说是为了大人的安然,实在,就是为了看住他。
赵东辰发觉到师爷此举不怀美意,虽内心鄙夷,却还是笑容可掬,道:“师爷有这番情意,真令本官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