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沈建华坐立不安,不晓得罗罡就逮,说了些甚么。赵东辰见沈建华心不在焉的,便知这件案子和他脱不了干系。
合法,寨子里的劫匪复苏熟谙有人混进盗窟图谋不轨时,筹办一哄而上,将这几人乱刀砍死。俄然,寨门外涌来高举火把,喊声如雷,杀气腾腾的大队官兵。
内心想着,罗罡喝醒一帮东倒西歪的小罗喽,筹措着出门驱逐。
李宗明眼看环境不妙,拿起弓箭,对准罗罡射了一箭。
赵东辰看了看这帮劫匪一个个醉意昏黄,现在拿刀捅他们,得捅好几个小时。何况,他们只是醉了,并不代表拿刀捅他们,他们就像死猪一样,不会抵挡。更何况,内里另有好几十个巡查的人,他们只是微醉,认识复苏着呢,这如果闹出动静,岂不是自投坎阱透露身份。
“高迎祥,谁是高迎祥?”罗罡发楞,道:“想杀本大王,有这件案子就够了,何必牵涉那么多,给本大王安排起兵谋反的罪名,本大王受不起!”
赵刚、马忠押着罗罡跪在大人面前,罗罡不平气地挣扎几下,猛昂首盯着赵东辰,吼怒道:“狗官,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
没走几步,几个劫匪前来巡查,笑呵道:“兄弟,事情办好了?”
沈千万木讷地点头,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上劫匪的行头,在他们三人的搀扶下,走出地牢。
赵刚、马忠、刘大保几个衙役,合力礼服罗罡,将他五花大绑,带到大人、师爷面前。
“是!”赵刚、马忠将罗罡押下去。
这一战,战得惊心动魄,寨子里三百来号的劫匪,构造三次突围,皆被官兵挡了归去,困在寨子里,就像一只凶悍的野兽被困在笼子里。陆允中对全部官兵发号施令,活捉匪头罗罡者,赏千银,砍死者赏五百银,杀死一个劫匪赏五十两。
如此丰富的犒赏,官兵们就像发了疯、着了魔,高举大刀,不要命地,一个接一个冲进寨子里,将这帮劫匪杀得鸡犬不留。
很快,藏在寨子里三十万两银子,被陆允中搜遍盗窟找了出来。只可惜,之前六十万两银子,已被劫匪奥妙转移,押到陕西,充当高迎祥起兵谋反的军饷。
罗罡目睹寨门落入贼手,唯今之计,只要杀出一条血路,才有一线朝气。因而,罗罡下了死号令,号令盗窟里弟兄,和他们拼了。
罗罡这才认识到,从速关上寨门。只可惜,寨门已被节制,来不及了。
几个劫匪心领神会,道:“兄弟们辛苦了,这里就别管了,走,出去喝酒去。”
赵东辰站在高高的寨门上,被面前如此血腥的一幕,吓得腿脚颤栗,因惊骇引发心灵上的震惊,仿佛灵魂一下子被掏空,如同一个躯壳站在那边,没有了知觉。
很快,李宗明带着几个衙役,一声不响把看管在寨门上的劫匪杀了,将尸身藏好。
想到这,赵东辰坐立不安,多一分等候就是多一分煎熬。为了保守起见,赵东辰叮咛马忠带着沈千万,趁着入夜悄悄地分开盗窟,遵循原路返回,但愿能够早点遇见知府大人,快派援兵援助。
宴席过后,沈千万拜赵东辰为沈家大仇人,沈家长幼这才明白,他不是龙老爷,而是皇上委派的钦差大人。沈家老太太更是感激涕零,若不是大人贤明,恐怕沈家就会落此大难。不为别的,沈千万是沈家近两百年来,堪比沈万三的经商奇才,他的命如果没了,沈家的气数可就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