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不久,毕懋康抢先转入一座大院中,只见一进的绣楼上挂着一块牌匾,红红的三个大字,恰是婢女楼。
那老头余怒未消道:“谁说不是呢,那王稚登的确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张斌看着那老头的背影,不由猎奇道:“孟侯兄,你如何晓得这老者是个花丛熟行?”
毕懋康赶紧安慰道:“兄台息怒,息怒,不知这婢女楼中红牌都有哪些?”
还好,毕懋康并没有有希冀张斌这个“愣头青”,他大抵扫了一眼四周,随即便疾走到一名五十来岁的文士跟前拱手道:“这位兄台有礼了,不知现下这旧院中哪家绣楼最好。”
张斌摸了摸后脑勺,非常无辜的跟了上去,不是他不解风情,实在是家中已有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他那里另有兴趣去逛窑子啊!
毕懋康倒是抬手道:“没甚么,我与你嫂子不过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那几个丫环也是一点笔墨都不通,无趣的紧,带着也没甚么意义。”
张斌闻言,赶紧报歉道:“哎呀,抱愧抱愧,小弟不知嫂子已经......。”
张斌看到他这副神采,谨慎肝更是差点蹦到嘴里来了:大哥,你可千万别问我啊,我甚么都不晓得!
毕懋康熟门熟路的道:“雅座吧。”
说罢,抢先便往大楼中走去。
张斌追上去,猎奇的问道:“孟侯兄,请恕小弟在理,记得你前次跟小弟说过,家中另有几个姣美的通房丫环,另有嫂子,如何一个都未曾带到金陵来呢?”
毕懋康的确碰到知音了普通,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噢,那马湘兰终究嫁给长洲秀才王稚登了吗?”
那老头闻言,咬牙切齿的道:“别提王稚登那败落货了,不幸马湘兰痴等他三十余年,终究还是未能如愿,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罢了,他还真当他是状元郎啊,要论才情他还不如马湘兰呢,假狷介。”
这家伙,还说他有几个姣美的通房丫环呢,如何就这么饥渴呢?
闻着醉人的暗香,看着两边雕栏画槛的绣楼,张斌心中不免有些严峻,他倒不是惊骇面对青楼女子,首要他曾在毕懋康面前吹嘘他来过这里,究竟上他之前听都没传闻过这到处所,如果毕懋康问起这里头的环境,他怕是一句都答不上来。
一进大楼,一个巨大的大堂便闪现在面前,那面积,起码有几百平。
那龟公赶紧点头哈腰道:“请随小的来。”
毕懋康闻言,不由点头感喟道:“唉,实在不幸,当年我也曾有幸一睹马四娘的画作,真是一代才女啊,可惜,可惜。”
毕懋康闻言,再次拱手道:“多谢兄台指导,我们这便去看看。”
说罢,便掉头走入人群中。
每当华灯初上的时候,风骚才子络绎不断,商店摊贩大声唱卖,曲中旧院热烈不凡,河边的灯火与天上的明月辉映,倒映水中,连成片片点点的亮光,在黑夜里仿佛无数敞亮的星星。轻风轻拂之下,潮湿的氛围中和着阵阵的脂粉香气,醉人千里。
毕懋康闻言,略微有些惊奇道:“噢,之前最好的不是马家的幽兰馆吗?”
这会儿毕懋康貌似也有点摸不着脑筋,那镇静中较着带着一丝茫然。
那老头赶紧拱手行礼道:“客气了,客气了。”
金陵作为大明的南都,夙来金粉聚集、才子云集,特别是秦淮河边,自古以来就是风月无边的场合,旧院和钞库街一带更是绣楼林立,青楼成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