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仿佛在把甚么东西强自压进肚子里一样,说道:“郑和,你找人押送他们回北平,今后再说!”
就在这时,几个男人在路边大喊:“燕王贤明神武,草民等愿效犬马之劳!”
“竟藏得如此之深!”朱高煦叹道。
就在这时,郑和不动声色道:“上回王贵问奴婢章炎的事……”
“高煦捉的人,想如何措置?”燕王问道。
朱高煦见状说道:“父王之威,天下那个不平?瞿能家眷都在京师,这才不敢等闲投降。”
郑和又道:“恰好叫人给续空和尚看伤的,又是道衍大师。这可真是防不堪防,谁也没推测章炎竟是奸谍!这下事儿更费事,那郎中也被抓了……”
“郑将军,哈哈!”朱高煦笑道。
朱高煦先走进大帐,抱拳道:“儿臣拜见父王!”
这时燕王大帐的亲兵们便把瞿能等带了下去。
他说罢又叹了一口气,“情面这东西,还了一个、又欠一个。”
燕王很快便道:“李景隆逃到了济南城。明日一早,俺们便清算兵马渡河,趁胜先克济南,再取全部山东!”
朱高煦面露踌躇之色,右手化为掌,却迟迟没有抬起来。
就在这时,中间的寺人郑和轻声说道:“王爷,杀了他们怕其他官军武将兔死狐悲……”
“燕王府典簿?”朱高煦道。
朱高煦硬着头皮道:“那日在白沟河边,儿臣带兵围困了瞿能部,本想将其阵斩,却见他儿子瞿良材在侧……儿臣想起客岁从京师奔回北平,在涿州被瞿良材堵截,讨了一个情面才得走脱。因而儿臣便没杀他们,先捉了返来、交由父王措置,也算还了一个情。”
……当天旁晚,朱高煦便带着一队亲军,绑着瞿能父子前去燕王大营。瞿能官至都督,朱高煦既不敢坦白,也不敢直领受入帐中,只要燕王才有措置之权。
不一会儿,瞿能父子便被五花大绑送进了大帐,众将纷繁侧目。上位的燕王刚才另有笑容,立即就收住了,脸上已暗露杀气!
朱高煦沉吟半晌,道,“杀人灭口?奸谍章炎不是为了自保,不然他最好的体例,是本身逃窜、而不是杀人灭口。”
朱高煦听罢,不竭点头:“本来如此。”
郑和拜道:“奴婢服从。”
“那里那里,高阳王千万别这么说,不过举手之劳。”郑和垂垂收住笑容,一本端庄道,“再说奴婢奉侍燕王,内心天然替王爷着想,奴婢多嘴一句,也是心中无愧。先不杀瞿能本就是明智之法,不然叫官军那些武将如何想?归正投降也要被杀,我们打起来更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