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朱高煦仍有自知之明,听罢没吭声。他只等燕王说完,便站出来抱拳道:“父王,昨夜儿臣抓到一个南军百户,儿臣请自行措置。”
张武皱眉道:“高阳王也是多历战阵之人,怎须这类东西?这些旗号,俺们识得,敌兵也识得,不是招惹敌兵来攻高阳王中军么?”
燕王又道:“明日一早,俺燕军步骑先正面靠近,官军必抱城结阵。俺再之前锋精骑绕其背,沿城击其阵侧,必将破其阵!彼时俺便亲率雄师趁机进击,一败北耿炳文!”
或是南军前锋败北,耿炳文欲集合兵力野战,找回士气;又或考虑真定的东北方河间府另有官军,欲夹攻来犯之燕军?
这些推论和考虑都有必然的事理、存在必然的能够性。朱高煦不明白的是,燕王为甚么能肯定?
几个将领纷繁执军礼:“末将等辞职。”
接着,燕王竟命令把张保送归去!张保忧心忡忡,有点不肯意,但还是走了。
“百户?”朱高煦微微有点惊奇,“昨夜你布阵,可不止一百多人。”
朱高煦伸出大手掌,在刘瑛的肩膀上拍了拍,“甚好,我得先去见燕王了。”
送走了降将,燕王顿时回顾诸将道:“降将张保已将官军摆设奉告俺,耿炳文雄师在滹沱河分两岸驻扎。方才俺说给张保听,等他归去嚷嚷,燕军要急攻真定……俺却先稍等一日,待耿炳文将南岸官军一起移师北岸时、军阵动乱,俺军马队顺势击之!”
朱高煦听到这里,仿佛听懂了,又仿佛没听懂,心下有些许猜疑。
“末将……不敢!”张武一脸黑,说罢叹了一口气。
他刚走出房门,便听得前面王斌的声音道:“削圆牌,你昨夜拿的盾?俺瞧你这张脸像圆盾,哈哈……”
朱高煦硬着头皮,与张玉一起执军礼道:“儿臣(末将)得令!”
众将佩服:“燕王贤明神武!”
等千户、副千户六人都到了,见礼罢,朱高煦便径直叫人把绿、青两种色彩的三角旗发给他们,说道:“我们是马队,抵触纵横快速,此后未免人马跑乱,相互不能寻觅。你们把旗领归去,选一百人上阵时缚到背上,我也叫亲兵插上红旗。战阵之上,一眼便识。”
他问王斌昨晚抓住的南军将领,未几时,王斌便将人带到了倒罩房内。
抓到俘虏不禀报仿佛不太合端方,何况左保护那些将领盯着的,朱高煦便先禀报了。
燕王在州府衙门大堂升堂,令诸将安设好行营、便到大堂议事。
诸将对此很有微词,暗里抱怨的话,也连续传到了朱高煦的耳朵里。不过朱高煦筹算一条道走到黑……总比那天早晨,大伙儿相互找不着,胡乱冲上去乱整要好罢?
连郡王都先自我先容了,那男人踌躇了一下,便道:“我是百户,刘瑛。”
朱高煦到衙门大堂,见燕王已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公座上。
燕王转头看了朱高煦一眼,一面起家,一面随口道,“好。”
朱高煦左保护部在府前街圈了一块地,扎下营来,王斌等人选了一座宅子,二百余人马陪着朱高煦全住在内里。等朱高煦出去时,院子里满是人马,他也不晓得这宅子本来的仆人哪去了,应当已经被将士们赶跑。
“刘百户之才,不止百户。”朱高煦一面嘉奖,一面亲手上去解开刘瑛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