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石头昂首看，只见空中黑影飕飕，一片箭矢像雨点一样倾斜下来。“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他便瞪眼看着面前的空位上，一下子如芦苇一样长出一片红色的羽翼。
世人纷繁应对。
未几时，劈面一个个黑影冲出了迷雾，北军的马队过来了！众骑连续从靳石甲等人身边超出，直冲河岸，靳石头转头看了一眼，见到自家人马的背影，这才稍稍定住了神。
靳石头身上早就不冷了，此时连脑袋上的汗也憋了出来，他从速扶一下头盔，拉扯了一下锁项，大口喘着气，“叮叮哐哐”地冒死跑。
前边又传来了一声马嘶，靳石头还蹲在那边，紧紧扶着长枪，瞥见一匹马高低垂起了前蹄。官军更多的马队涌到了火线，但不再冲上来。四周“噼里啪啦……”弦声络绎不断，箭矢的确地抵着脸射来，不竭有人惨叫倒地，靳石头这一排本来整齐如林的长枪，此时已像混乱的茅草一样。
王百户正在和试百户、总旗官们说话，声音传了过来，“河对岸来的人是官军大将何福，传闻安然的人马也从西边来了。不过燕王率军也到了小河，俺们的人不比官军少。瞧见了么，俺们右边的旗号上写着‘陈’字，那便是都督佥事陈文的人马，跟着燕王过来的……”
靳石头刚想应对，却没发作声音来，他迷惑地转头看向河面，刚才一向听到的“哐哐”敲击声俄然不见了！
靳石头黑|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木杆，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越来越大的人马影子，他的嘴也伸开了。
伤兵挣扎着扭了一下头，看着东边的太阳，他的眸子子也垂垂地不动了。
“弓兵放箭，长枪守御！”王百户嘶声大喊。
“哐当……嘶！”耳边传来一阵庞大的响动。靳石头甚么也没有感遭到，他转头看时，侧后一片混乱，一匹马倒在地上挣扎着，被撞开的缺口处立即有几个士卒围上来了，拿着刀枪对着地上的骑士乱戳，惨叫声的确如鬼哭神嚎。
十月中旬，睢水之小河虽未结冰，却也是湿冷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