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道:“高兄但说无妨。”
高贤宁道:“纪兄应知,我不是个爱打趣之人。”
纪纲略微停顿,又沉声道:“俺并不想勉强,前阵子圣高低旨召你进京,俺晓得你到扬州了,不也没来强求?但昨日圣上召见俺,叫俺亲身来找你,兄弟就不好办啦!”
高贤宁面带笑意道:“纪兄记取同窗交谊,我岂能放弃?”
朱高煦昨天下午骑马二百里,没吃晚餐,半夜才从醉仙楼回家,现在实在有点饿了。
“笃笃笃……”房门传来了拍门声。
纪纲愣了一愣,笑道:“俺晓得,多谢高兄忠告。”
他走到饭厅里坐下来,很快表情便好起来,因为丫环端上来的早膳、实在看起来很有食欲。一笼灌汤包,一大碗松花蛋瘦肉粥,数碟色彩各不不异的盐水泡菜。
朱高煦脸上带着笑容,走上前道:“你妒忌了?”
姚姬敞亮的目光在朱高煦脸上拂过,“不仔谛听是听不出来的,但我能听出来。”说罢进屋子去了。
纪纲大笑道:“俺们这就走!快马返回,还赶得上城门封闭之进步京。”
朱高煦道:“那倒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在乎。罢了,我向来不肯能人所难,你若不肯意说,那回房去罢。”
高贤宁听罢,心道既然来人讲究斯文、还要拍门,本身也不能无礼在先。因而他起家风雅地开了房门。这时他顿时愣了一下,因为站在门口的人是纪纲!
“哈哈……”纪纲笑道,“高兄公然在这等处所。”
纪纲笑了笑,沉吟道:“今上乃太祖之子,并非不能坐天下。今上既然召高兄进京,也算有知遇之恩,待高兄不薄啊。既然如此,高兄不如再看在俺的面子上,进京一回?”
朱高煦顿时感受姚姬今早仿佛冷冰冰的,他迷惑地点点头。
高贤宁道:“纪兄的人该早晓得我在扬州了,却到本日才来。我已承情了。”
朱高煦津津有味地用早膳,表情也垂垂好了。
便像现在的忽冷忽热,又如她清纯娟秀中的娇媚妖娆。她的身材也是,没有宽松的僧袍讳饰了,穿上略微称身的襦裙,胸脯的确大得不调和,但腰姿却只堪一握。幸亏姚姬身材高挑、肩背矗立,只是太诱人。
二人走进客房,纪纲便满脸笑容道:“高兄与别的儒士分歧,不陈腐。谁待你好,高兄便待谁诚恳,俺便感觉高兄如许的人不错!”
当天高贤宁便到了京师。酉时已近,天子仍然顿时召见。天子见到这个写周公辅成王论、搞得天下士子都晓得的人,竟也来归顺了,自是非常隔怀。
就在这时,俄然门外一阵鼓噪之声,有女子的声音道:“那山东口音的人就在里边。他的老友脱手豪阔,说那山东文士乃太门生哩!”
而现在高贤宁却一肚子的忧心。岂不言恩师齐泰的安危,光是有一条已够他担忧了:私通包庇钦犯,被燕王的亲儿子朱高煦看到。朱高煦只要说出去,统统就完了!
纪纲双手合掌道:“太好了,高兄真乃痛快人!”
高贤宁内心是清楚的:天子如此礼遇,看中的不是他的才气,而是名声。
今上不是汉文帝,高贤宁亦非贾谊。
她方才走到门口,便转过身来,看着朱高煦,“王爷另有何事?”
但高贤宁另有另一个代价,便是名声。一篇周公辅成王论,搞得天下皆知,朱棣要大义就不该攻皇侄建文……而现在写文章的人已经投奔了朱棣,既未以身作则,那文章所写之义、还能叫人佩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