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晕乎乎的,几近没听清楚姚姬刚才又说了甚么,只重视她说话时,天生浅红光滑的朱|唇在转动,在雕窗透出去的光芒下,泛着美好的光芒。
朱高煦一言不发,只是悄悄抚着她的后背。他的心境垂垂地非常混乱,各种情感都胶葛到了一起。鼻子里闻到一种似有若无的暗香,靠近了低头就能看到她锁骨下方的丰腴肌肤,皮肤乌黑光亮如缎。
朱高煦满脑筋都是她一笑一颦的美目,痛苦时、悲伤时、痛恨时、嫣然一笑时,那情感非常清楚、很有传染力,便如她面貌的色彩,红的唇、黑的眼睛、白的肌肤,泾渭清楚。朱高煦乃至在设想她的另一种神采,那似痛苦又迷离的神采。
他的额头上、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一只脚不受节制地向前迈出。姚姬的神采越来越红,但眼睛还是没有躲开,她颤声道:“王爷会好好待我么?”
朱高煦点头道:“姚女人考虑得全面,色彩很搭配、又很清楚。”
陈大锤一脸浑厚的模样道:“寺庙里的小尼。”
下中午,又有郑和前来,被陈大锤迎到配房门外。郑和看着紧闭的门,皱眉拱手道:“高阳王,燕王请您马上到礼部大堂议事。”
姚姬后退一步,眼睛里噙着闪闪的泪水,却暴露一丝柔媚的笑容,道:“直到碰到了王爷。我晓得王爷内心一向惦记取我,不然也不会在我最绝望之时,仓猝到鸡鸣寺救我。”
“我穿给王爷看。”姚姬的脸红扑扑的。她的眼神充满了羞意、却不躲避,直视着朱高煦的眼睛,悄悄解开了僧袍。
……
女子作礼、眼睛得看着空中,这时姚姬立即抬起了头,轻声问道:“王爷见到马皇后,她说甚么了?”
姚姬用袖子径直擦了一把眼泪,很快就止住了哭声,她拿起打扮台上的翻领浅青色的衣服和一顶绣着花、装潢着珠子的乌纱帽,放在身前,柔声道:“头发还没长起来,我穿这身能够戴帽子,都雅么?”
朱高煦的声音道:“半年以来,我风餐露宿,终究打完了仗,身材忽感不适,郑公公替我向父王告病请罪。”
朱高煦走进内里的门楼,便见姚姬走出了一间配房。她扶在门口看着他,又跨出来一步,屈膝作万福,纤长的脖颈非常矗立。
燕王嘴上骂,但眼睛里明显是憋着笑的神采。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他听得姚姬声音非常,便在一把太师椅上坐下来,冷静地聆听着。
配房里偶然候会长时候地收回一种声音,陈大锤一本端庄地就把将士们赶到府门外去了。
朱高煦用力地点头。
郑和:“……”
“我又不是瞎子。”朱高煦道,又高低打量了一番姚姬。他实在很想看看,姚姬不穿这类裁剪粗糙、广大无型的僧袍是甚么模样,“不穿僧袍应当更好。”
朱高煦点点头,正想问细一点,姚姬的声音又悄悄道:“没有亲人,便如寄人篱下,向来都没人用心待过我……”
他刚转过身,便闻声房里传来一声女子压抑奇特的叹声,声音拖得很长。郑和转头看了一眼,走到府邸门楼里,问陈大锤:“内里的女子是哪找的?”
众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免了。”朱高煦道。
那间配房自从朱高煦出来后,一向到第二天他就没出来过。士卒们筹办好了饭菜、热水、换洗的里衬,都放在门边。配房木门只开一道缝,暴露朱高煦的赤露手臂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