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程敏政俄然暴露几分奸刁的笑意:“实在,老夫是决计叫住你的,本日你也见了,老夫为了与你爹文斗,还犯了胡涂,说实话,老夫真是恋慕你爹的名声。”
程敏政深觉得然的点点头。
牟斌道:“禀陛下,还未动刑,李广便招了,王越在到差三边总制时,曾命其子王春向李广行过一次,黄米和白米皆有,为护佑其子在京中安然。”
你是干啥进宫来着内心没点数吗?
程敏政的腿真是麻了,上来就抓住严成锦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你便是苍劲兄之子严成锦?本官听你爹说过你,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折腾出了人笼嘴这玩意儿的人,竟是你,老夫传闻,陛下喜好得不得了,对了,你爹比来可有书著要出?”
很坦诚……
行的正,坐得直?
严成锦道:“不知大人找门生何事?”
不一会,锦衣卫牟斌返来禀报,一身红色的飞鱼服穿在身上,看得官员们很心慌,恐怕要下诏狱。
严成锦在一旁不吱声,李东阳神采如常,倒是萧敬脸上有几分忧色。
如何这般和颜悦色?
弘治天子怒声道:“你收这些银子的时候,如何不想起朕!萧伴伴,给朕好好查抄,统统财物,都充入内帑,李广,明日中午三刻,斩!”
严成锦暗自算了一笔账,李广的贪墨的银子很多,现在算是程敏政,已经是第五个罚俸入内帑了,弘治天子家的大内帑,余粮很啊。
程敏政大手一挥,一本端庄:“本官只为斗文,除了名声外,其他一概不取!”
此事牵涉太多,参与出去一定是功德。
“如此甚好,百闻不如一见,程公也像我爹一样清直啊!”
程敏政不干了,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本官行的正,坐得直,你这是为何?”
程敏政连连点头:“前人云,既得陇,复望蜀,不著书也一定不是功德,现在王越被召回京,这三边总制算是没了,你爹又合法丁壮,得陛下宠幸,前程不成限量,他这么做是对的!”
刚才进宫,为表示忏悔之意,程敏正没有坐肩舆进宫,严成锦只好把他送回府上。
严成锦猜程敏政的操行不至于太歪,还算是个君子,就是喜好逞一时之快,口无遮拦。
但他还是很有规矩道:“家父统兵拒虏,那里有闲工夫著书,用心边防事件要紧。”
严成锦就这么听他吐槽。
命令命王越回京后,严成锦晓得,王越这三边总制算是没了,连程敏政也被叫到了宫里。
官员们鱼贯而出,出了暖阁,还没走几步,严成锦便闻声身后程敏政的呼声:“严解元,可否扶本官一把,方才跪的有些腿麻,走不动了。”
谁想到,迎客松没有回应,他便向人脉广通的李广刺探动静,送了他一笔银子,被勤恳的李广记在小本本上了。
“程公这么说就不对了,家父是从门生这里获得感悟,程公也应当如此,文斗才算公允啊。”严成锦非常义正言辞,好似迎客松不是本身的亲爹普通。
程敏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着:“臣……谢陛下宽宥之恩!”
不过想想也是,史料记录,程敏政挺能怼人的,他就当众曾说过刘健不会写诗。
莫非是我对史料有甚么曲解?
严成锦细心想了想,从袖口取出一沓稿纸:“程公想与我父亲斗,这有何难,我爹著文,若程公能在最善于的处所打败他,不就能正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