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要瞧瞧,这个胆小包天的匪盗,究竟是甚么人物!
张希孟吸了口气,略微沉吟思忖。
“张相,此人是个狂生疯子,用不着跟他废话,把他抓起来,明正典刑就是了。”
现在再度回到金陵,面对中原宝钞发行,他自爆了,面对郭英的扣问,他知无不言,最后只要一个要求,就是要见张希孟一面,向他就教一些事情。
实在不晓得此人脑筋如何长的,归正大略不是甚么碳基生物。
但是让万千偷门中人来做,他们害了百姓,只怕连伸冤的处所都没有,这不是更坑人吗?
张希孟存粹就是猎奇,想要瞧瞧,这张三丰的弟子,有甚么过人之处?
卢秋云并不在乎,他说道:“罪人有死罢了,只是罪人想请张丞相解惑,朝闻道,夕可死!只要弄清楚了心中迷惑,即使身故,也是心甘甘心。”
张希孟略微沉吟,他这么了解也不能算错。
张希孟淡淡道:“你也晓得盗窃不对了?”
还是个好学的小偷!
张希孟怔住了,好半天赋哭笑不得,“你筹算靠着盗窃,然后实现均贫富吗?”
孙炎哼道:“那张相就是随便见的吗?”
“把他带来吧!等晚餐以后,就当听故事了。”
卢秋云跟这位老神仙对谈多日,自发把道家的本领学来了大半,加上他暮年读的儒家文籍,三教当中,已经修了两门。
“罪人见人间贫者愈贫,富者愈富,豪强之家,田连阡陌,费事百姓,无有立锥之地。这绝非天道,故此罪人筹算代天监察,取富者之财,周济贫民,使得贫富相称,百姓安居乐业……不晓得张相觉得,罪人所想可有甚么不对吗?”
“也不能这么说……我,我只偷不义之财,我可不是平常的贼盗!”
但是当郭英见到此人,问了一些事情以后,他感觉还是该跟张希孟说一声,此人有点不普通!
按理说这是个桀骜不驯的悍贼,连存亡都不在乎,但是看到了张希孟,直接趴在地上,咚咚咚叩首。
卢秋云除了研讨偷术以外,还给本身定下了端方,他不偷贫民,不偷忠臣孝子,不偷清官好人……只偷那些贪赃枉法,为富不仁的昏官豪强。厥后又有朋友说,红巾贼中,害民的也不在少数,你要有本领,也一起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