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倒是点了一桌极其高雅的菜肴,荤素搭配恰当,荤的又不至于过分油腻。
夏云轩却只是安静地说道:“本日我来,就是想来看看大师,皇上已特许我在家疗养,等腿伤好了些,我会经常返来看望大师的。”
杨廷和老儿,莫要对劲太早,现在朝野高低皆是我的人,料你再如何傲慢,也掀不起多大风波!
这三道圣旨一下,便已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因为这三道圣旨,到处与刘瑾的好处相违背,皇上此举,倒是叫人看不透了。
南京吏部左侍郎杨廷和,身为帝师多年,皇上感念恩师交谊,特召杨廷和回京,升文渊阁大学士,加官少保兼太子太保。
马车仓促而行一月不足,终是到了北都城西的阜成门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这世道,已再没有任何事能成为他刘瑾面前的停滞了。
“这是何物?”夏云渚接过那瓶,面上一副猎奇的神采。
“我心中……实在不想夏女人去犯险,天下之大,现在世人皆觉得你已经不在人间了,为何不趁此机遇,隐姓埋名,在江湖中过清闲欢愉的日子呢?你可知宫诽谤害重重?”七爷言语中,尽是体贴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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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剩下三成呢?”柴七爷抬首望向她。
“此物乃是我访遍天下名医,寻来的祛疤药,你身上有伤口,如若不祛了那疤,恐会影响选秀的。”七爷俄然和顺一笑。
夏云渚吃的酒足饭饱, 抬开端微微一笑:“七爷可千万别拿我当甚么大师闺秀!我到底也是锦衣卫那帮兄弟堆里混出来的。”
七爷宠溺的笑了笑, 挥挥手道:“夏女人饿了吧,本日莫要拘束,多吃点。”
锦衣卫百户夏云渚,被贬南京期间身负腿伤,乃至于没法普通行走,朕感念其在东宫之时护驾有功,特擢升其为千户,享千户俸禄。
“哼!此人作歹多端,我恰好也有一笔账,要与他清理,至于有没有证据,实在并不首要,扳倒他的关头,还是在于皇上松不松口。”柴七爷玩弄了动手中的酒盅,言语间尽是运筹帷幄。
游铉伸脱手来执过夏云轩,扶他去厅堂中就坐,夏云轩却也没说甚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感谢。
夏云轩拄着双拐,艰巨的踏上了台阶,一进北镇抚司大门,就被游铉与林小旗带着一帮弟兄,围了个水泄不通。
朕现在已成年,中宫后位却始终悬空,特命礼部与钦天监算好谷旦,上元节过后,敕礼部选于天下,凡职官及军民家官家女,年十四以上,十七以下,有容德无疾,而家法良者,令有司礼遣之。俾其父母亲送至京,选立为后。
司礼监内,刘瑾手握着那三道圣旨,掌心已握出了一道红印,他恨不得将那圣旨碎尸万段。
杨慎徐行走到女子身边,微微一笑:“火线行路艰苦,夏女人可筹办好了?”
“他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既已是当朝天子,又兼并了夏女人的心……”七爷不知不觉间,竟深深叹了口气。
“七爷心中但是已经有了主张?”夏云渚摸索问道。
一个梳着流云髻,穿了一件天青织银璎珞云肩织金袄,配了一条兔衔花马面裙的年青女人翻开马车车帘,徐行走上马车,望着天涯高/耸的城墙,微微一笑。
“如若我猜的不错,前次与夏女人一同呈现在普宁寺中的公子,便是当今圣上吧。”柴七爷笑的是风轻云淡,仿若这世上产生的统统,尽在他股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