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自我从周太皇太后的棺木中盗走玉珏,到现在数次被人追杀,身陷险境,皆是刘瑾所为?他对我起杀心已久,我却浑然不知……”夏云渚想到数次遇险,皆不知凶手是谁,现在才想明白,真是细思极恐至极。
这统统奥妙之变,七爷尽是看在眼中,又岂能不懂。
七爷倒是点了一桌极其高雅的菜肴,荤素搭配恰当,荤的又不至于过分油腻。
“那么剩下三成呢?”柴七爷抬首望向她。
只见柴七爷一本端庄,娓娓道来:“景泰八年,英宗通过夺门之变复辟,朝中掀起一波清理景泰旧党的行动,谈家本是行武世家,行走江湖,以镖局为生,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触及宫中党争。可那次谈家所押镖的货色,却被人动了手脚,谈家被冤景泰一党,皇上派出锦衣卫去查办此事,确认人证物证俱在,谈家百口被抄家,杀头的杀头,充边的充边。而当时去查此案的锦衣卫,恰是你爹。”
“还不敷,不过夏女人搭上杨大人,这条路是走的通的,杨大人身为帝师,自是再清楚不过皇上的脾气,如若要皇上痛下决计杀了刘瑾,我们必必要下杀招狠手,让刘瑾完整没法反击。”七爷眼中俄然闪过一抹凶光,看的夏云渚不由打了个寒噤。
“他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既已是当朝天子,又兼并了夏女人的心……”七爷不知不觉间,竟深深叹了口气。
司礼监内,刘瑾手握着那三道圣旨,掌心已握出了一道红印,他恨不得将那圣旨碎尸万段。
这三道圣旨一下,便已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因为这三道圣旨,到处与刘瑾的好处相违背,皇上此举,倒是叫人看不透了。
夏云渚轻蹙柳眉:“以是刘瑾是以与我夏家结仇?可我爹,也只是替皇上办差罢了啊……”
从雅间开窗望向窗外, 恰好能够看到夜晚的秦淮河边流光溢彩, 不时有划子载着花灯,从河上漂流而过, 又有船夫吟唱着江南小调,花灯与洁白的月光交相辉映, 折射出万种风情。
姓夏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会俄然死而复活?
夏云渚在内里走了一天,这会肚子刚好饿的咕咕叫了, 她拿起桌上筷子, 望了柴七爷一眼。
“我心中……实在不想夏女人去犯险,天下之大,现在世人皆觉得你已经不在人间了,为何不趁此机遇,隐姓埋名,在江湖中过清闲欢愉的日子呢?你可知宫诽谤害重重?”七爷言语中,尽是体贴之情。
北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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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心中是清楚的,皇上需求放狗,去帮他挡那些言官,刘瑾不过就是条狗罢了。如若我们找到另一只狗来代替刘瑾,皇上会不会下杀他的决计?”夏云渚迷惑问道。
夏云轩拄着双拐,艰巨的踏上了台阶,一进北镇抚司大门,就被游铉与林小旗带着一帮弟兄,围了个水泄不通。
“哈哈!哈哈哈!”只见柴七爷仰天大笑三声,面上暴露一丝古怪神采:“你父母从未与你讲过,陕西兴平谈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