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将他扶到那龙床上,旋即便欠了一身道:“这大喜的日子,万岁爷今晚在这歇息着,小的这就辞职,毫不打搅万岁爷歇息。”
张永仓促而至,终是在从豹房回坤宁宫的路上,寻到了正与碧玉有说有笑的天子。
夏云渚接过那燕窝羹,用勺子搅了搅,微微一笑道:“他该死,那女人呢?钟鼓司那两个小寺人把她扔哪了?”
也就是这一顷刻的工夫,窗子俄然诡异的动了起来,一股阴风飕飕地吹进大殿,竟然把烛台上的蜡烛给吹灭了。
朱厚照伸手抚了抚那只狼狗,拇指一挑,嘴角一抬,问碧玉道:“爷这处所如何样?比皇宫大内舒坦多了,等皇后卸了肚子里的崽儿,就带着小包子一起搬过来住。”
*
那女子便是教坊司乐伎刘伶儿,这会晤他还没有反应,心下里便微微有些慌神儿,莫非他真如外界所传言的,是个断袖?有教坊司的秘术傍身,老娘本日还偏不信这个邪了,说话间,便要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张永现在倒是摸不透皇上心中到底在想甚么,这话听着,到底是赞美,还是贬低啊?只得摸索问道:“老奴已查出,锦衣卫中确切有人勾搭钱宁,转移刘瑾的财产,怕只怕娘娘这一弄,会不会打草惊蛇……”
朱厚照在那大床上一瘫,摆了摆手问道:“甚么大喜的日子啊?”
夏云渚现在只穿了件丝绸中衣,摘了头顶的狄髻,一头如丝秀发垂腰,正伏案看着内库的账目。
小巧手已掩不住唇上挂的笑意:“二宝和四会将她团成个粽子,扔到西华门外,怕是与钱宁扔到一起去了,这对狗男女敢惹娘娘,没要了他们的命,都算是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