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声色动容,越说越怒:“你看看你本身现在脑满肠肥的模样,酒肉已丢失了你的热血正气,声色已苛虐了你的忠义豪情,现在你大要虽雍容华贵的像个大族翁,但实际上却跟农户圈养的猪狗没甚辨别!”
于谦暗自考虑姜维的行动,念及他方才的血气方刚,一脱手就杀人立威,他自是点头感慨,公然是朱祁镇慧眼如炬,此人像极了朱祁镇的脾气。
合法此时,黑漆漆的官道俄然窜起无数火把,异化着官军的呼喊声,此地不一会便被上千锦衣卫团团围定。
于谦没有理睬世人的目光,自顾自道:“永乐二十一年,当时驰名锦衣卫为父报仇,不吝杀妻打通当时礼部尚书王贲的信赖,就在统统人通缉他的时候,他却带着王贲通敌叛国的罪证登上金銮殿,朝堂百官变色,天子大怒,戋戋前后几个月的时候,那名锦衣卫的名声便颤动朝野。”
“你觉得咱当真不敢杀你?!”
姜维也不肯多说,但气势上不遑多让,没有一丝窜改。
孟云霄似是被于谦的这些话说中间声,横刀在面前,痴痴望动手中的鱼鳞紫金刀,悄悄想起当年意气风发、忠君报国的一幕幕,但随后神采刹时一变,钢刀指向于谦,瞋目圆睁喝道:“于大人,咱敬你是条男人,也恭敬你是饱学大儒,但你可曾在书中读到有能吃肉的狗反转头去吃屎的吗?”
又哈腰扶起地上伸直躺着的孟云霄,委宛一笑:“传言大统领技艺高深,本日一见,真让人有些佩服。”
也不跟孟云霄废话,只是瞳孔突然一缩,似在催促孟云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在此危急时候,一人缓缓嘲笑走出。
哐!
世人循着声音望去,却见来人一声儒士长袍,闲散七分,三分肮脏,恰是于谦。
孟云霄的脸上却闪现出一种很别扭的欣然,埋头像是在想着甚么。
他风风火火上马拾起鱼鳞紫金刀就向孟云霄走了上去,举刀便要砍,嘴里不住诘责:“你知不晓得此人是皇兄亲封的兵马大元帅,他在居庸关手握十五万雄师,莫非比不得你戋戋一个八千锦衣卫统领?你如何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本王今晚如果不废了你,他日如何面对皇兄?”
说到此处,他不由望了望还在埋头苦思的孟云霄:“孟统领,不晓得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那些年,咱该杀的杀了,该做的做了,人的路早已走完,现在就是一条狗,可狗如何了,你于大人平生正气,最后还不是被我们这些狗围再垓心,一步也转动不得?”
说话间,他已经在姜维身上扫瞄了数遍:“谎称甚么天下兵马大元帅,到处行骗!你当我孟云霄眼瞎吗?”
泯王调派来的人马现在纷繁围了上来,因为闹出了性命,他们自是不能善了。
于谦恭姜维并肩站在一处,两人一文一武,皆是当代屈指可数的豪杰,见泯王如此动容,嘴角都扬起嘲笑。
于谦走一步便说一句:“成祖、仁宗、宣宗,他当时能够说是盛极一时的风云人物。但到了英宗继位后,此人便仿佛大变模样,变得毒手无情,变得残暴不仁,都城前后几年变成的惨案,恐怕都有他的功绩。”
孟云霄闻言,刀身缓缓垂在地上,暴露了从未有过的得志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