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来不及辩白,脸颊顿时通红。
月光下,内里一片狼籍,客堂更是统统册本混乱漫衍,胡太医昏死在桌案前,手中还持着一杆狼毫笔。
谢凌瞥了眼手中宝刀,往前推动一尺,正自要怒斥白袍客倚老卖老,不料恰在此时她手中的短刀竟齐齐碎裂,最后只剩下一柄刀柄握在手中。
白袍客又道:“你随她去吧!为师虽见不得那般昏庸的天子,但也不容任何人思疑于我。”
一行人来到将军府,徐念阳微微扶额,略显不悦道:“如何如此乱糟糟的?你就这么奉侍皇上的?”
寻了半晌,却见白袍客早已站在树梢,单手负在身后,两眼望天还是是副讨厌世人的冰冰面孔。
白袍人微微点头,似是赞成,但他始终足不动脚不抬,好似要站着接下谢凌这一刀。
落地以后的谢凌大怒欲狂,顿脚骂道:“你为何不脱手?”
随后不待世人惊奇,又道:“只是,要对于如此短长的刺客,非他莫属。我不去找他费事,而是求他帮手!”
方姓中年人深深叹道:“你跟你的母亲真像,脾气、面貌都像,但是......贵爵将相最是薄情,你当真情愿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难受平生?”
很久,驿站不再有动静,顶楼缓缓传来不断于耳的琴声,或急或慢,或高亢或降落,或激昂或苦楚,委实让人猜想不透此民气中到底想的是甚么。
但话音未落,楼上又传来白袍客的声音:“念阳,不成对那位女人无礼!”
此时,已是深夜。
在驿站受挫以后的谢凌,一起上都委靡不振,耷拉着头走在路上,竟是连来回的马车也不遁藏,好几次几乎被撞。
目睹谢凌这一刀顿时就要刺向白袍客心窝,白袍客却无动于衷,统统人的心几近都提到了嗓子眼,齐齐屏住呼吸。
这......
“来人!禁卫军......”
声音固然有气有力,但是不容任何人顺从。
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
徐念阳微微一怔,最后又是往下躬身:“是!”
最后一次更是徐念阳亲身脱手相救。
“女娃儿,你如何还不脱手?”
“他究竟是谁?”
“女娃儿工夫根柢不错,可惜遇师不良,一根好苗子就这么被练废了。”
朱祁镇睡得很宁静,只是面色煞白的有些吓人,额头却滚烫非常。
谢凌痴痴望着朱祁镇,俄然想起他们初见的景象,仿佛也就是眼下这个环境吧。
“你只不过是个捕快,要晓得方教员曾经......”
其间前后埋伏了一千多禁卫军,专门庇护皇上的安然,并且这些禁卫军还是姜维精挑细选的妙手,来人到底是如何到手的?
方教员?
正自喋喋不休,谢凌俄然从她身边窜了出去,直奔朱祁镇的卧榻。
见谢凌不答复,更是冷言冷语道:“我晓得你还在思疑方教员,但我现在就能奉告你,方教员绝对不是对皇高低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