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现在心中的战意已全数被朱祁镇扑灭,不待众位将军请战,他率先打样。
朱祁镇悻悻说道:“擒贼先擒王!你们能擒的住也先最好不过,如果有人阻难,切勿恋战,斩断他的帅旗便可。”
说话此人恰是也先。
一言既出,四周的瓦剌马队纷繁私语起来,仿佛已是偶然再战。
“皇上,老奴想自领一对兵马前去出城迎敌。”
何冲顿时起家,拉满两幅大弓,大弓吱吱作响,何冲额上也是盗汗跌出,世人惊奇惊奇不由目瞪口呆,朱祁镇看在眼里,却无任何神采窜改,最后只听得咔嚓一声,两幅大弓回声而断。
他眼神一瞥盛楚才:“先生,对否?”
前面有位秃顶和尚,身穿玄袍,正自为盛楚才牵马。
也先见状也是侃侃而谈,道:“咱此生能得先生互助,如鱼得水欢畅非常。咱从无思疑过先生,更不感觉先生会暗害咱。至于纳哈楚,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想着拿草原豪杰的性命换本身儿子一命,先生也不会害他。”
朱祁镇遥遥一指居庸关前的尸身,惨淡笑道:“也先,你觉得盛楚才气够和你合作到底么?当年,纳哈楚对他有拯救之恩,他对纳哈楚是怎生报恩的?你莫非就没去想想,你能够夺了别人的政权、性命,难不成盛楚才就不成以夺了你的?”
“各位,能不能封妻荫子,能不能功成名就,全在此一战。朕不敬你们酒水,但早已安排了庆功宴,现在,朕为诸位将军擂鼓助势。大明,奉求诸位了!”
盛楚才马鞭一指世人,喝道:“居庸关已是樯橹之末,我等近在天涯岂能后退?某虽鄙人,但向来对草原豪杰没有过暗害的心机,今群雄相聚,某不堪欢乐,若能获得居庸关,某便可命令让诸位豪杰分封关外埠盘。如有违誓,如同此刀!”
脱手就是大牌!
何冲、杨长峰凛然拜了下去:“是!”
朱祁镇见状,奋力挥脱手臂:“杀贼!”
“大师切勿自乱,还请听某一言。”
两边士卒加起来总计二十多万,现在都听得不寒而栗,大明这边的文武官员更是赞叹、错愕朱祁镇竟然有此等辩才。
可就在他要进一步展开心机战的时候,俄然一支暗箭袭来,不偏不倚刚好钉在了城头。
人未到,声先至。
草原部落最为信奉神明,现在见盛楚才对着长生天发誓,刹时对盛楚才的话信赖无疑。
如此神技,的确看傻旁人。
也先催动胯下乌骓顿时前,正筹办与朱祁镇说几句轻视之语,可就在此时,天涯俄然黄沙漫天飞舞,紧接着雷声高文。
混乱当中,两旁人马让出一条道,一匹白马缓缓从中驶出,上面端坐一人描述枯瘦,面色蜡白,气度却如天孙公子普通,恰是瓦剌第一谋士盛楚才。
他拔出腰间吊挂的长刀,奋力一折,断作两半。
朱祁镇抚掌大笑:“总管豪杰还是,朕若不是亲眼目睹,想来会毕生遗憾。”
朱祁镇见状,更是趁胜追击,道:“另有兀良哈的懦夫们,盛楚才通过诡计狡计撤除了纳哈楚,将你等离乡背井带入瓦剌虎帐,你们觉得他真的能够攻入居庸关,给你们分分地盘、牧区?”
那箭来的好快,嗖的一下直接没入混凝土砖里,箭尾兀自轰鸣不止。
朱祁镇悄悄抬手,朗声道:“三千营的将士们,此番不消你们下去作战,将你们手中的火铳、连珠手铳统统的弹药全数打出去,打出我们大明的气势,不教瓦剌贼子靠近城墙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