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不待那番僧反应,咔擦一声,手起刀落,将那头颅用僧袍包裹起来,请命道:“小将这便将它送给龙树奸僧!”
朱祁镇晓得他是自责透露了大师藏匿的位置,呵呵笑着安抚道:“不打紧,敌我情势不明,他们临时还不敢进犯。”
“小僧不懂甚么军政的,只卖力给他抄经籍。”
朱祁镇想也不想迷惑道。
姜维重重在他肩膀上一拍:“皇上在问你话!你是不是中原人?”
火线张辅的人马迟迟不来救济,想来是遭到了瓦剌的埋伏,不过张辅所带兵马浩繁,再加上他并非浪得浮名,朱祁镇对他极其放心。
朱祁镇谈笑晏晏,自认此战必胜。
瓦剌马队吹动号角,呜哭泣咽集结数万人马,将山脚团团围定。
就在世人自怨自艾姜维抓错人的时候,朱祁镇却嘲笑道:“是吗?”
一名老卒迷惑道。
就在这时,姜维俄然喊道:“皇上,兀良哈三卫竟然主动给瓦剌马队让出了一道口儿,瓦剌的马队正在撤退。”
姜维面带敬意看向朱祁镇,内心久久难以安静。
弓弦连响,弩箭齐发,瓦剌马队纷繁后撤。
随后,已印证了心中所想的朱祁镇,慢悠悠道:“你扯谎!如果朕没说错,你应当是龙树奸僧的孩子,是你害死了你的养父。”
见番僧惭愧低头,朱祁镇大怒:“说!那奸僧和伯颜帖木儿现在是死是活?”
朱祁镇摆了摆手:“不急!这场戏另有副角没有退场。”
起先,他只是感觉这个叫做姜维的小将遇事沉稳,处变不惊,却从未想过他有一人可从千军万马杀出的本领,现在脸上悦色满盈:“弓箭手,射住阵脚,为姜维保护!”
见番僧还想否定,朱祁镇道:“浅显番僧身穿的僧袍不过粗制麻衣,而你却穿着锦缎,做工甚是精美,如你所说,你要只是个誊写惊问的沙弥,龙树奸僧如何会对你这般虐待?”
姜维迷惑道:“小将抓来了呀!”
这一变故实在出乎朱祁镇所料,难不成这兀良哈三卫救济大明,是有别的设法?
“姜维?”
那番僧被这等阵仗吓得魂不守舍,一个劲叩首认错,似是底子没听到朱祁镇问话。
姜维策马奔上山峦,坐骑蓦地倒地,姜维也被掀翻在地,他狼狈爬起家子,摇摇摆晃奔向前来驱逐他的朱祁镇:“小将有罪!”
朱祁镇堕入沉思,没一会便如临大敌,道:“立即进入备战状况,不准兀良哈三卫有一人上山!”
朱祁镇沉声“嗯”了下,心想那人多数是喜宁狗寺人,扶起姜维后,朱祁镇摆布望了眼,却不见姜维抓来甚么人,不由苦笑道:“小将军不必忧心,没抓来舌头不要紧,也先晓得雄师撤退之策也不要紧,朕自有对策!”
朱祁镇正襟端坐,涓滴不管山下瓦剌马队的号令,道:“兀良哈三卫与鞑靼部落干系非常密切,与瓦剌倒是没甚交集,此次也先能稳住他们,定是承诺了瓦剌扰乱我朝,然后兀良哈三卫、鞑靼部落可参与一起分摊好处。”
世人正自猜想不透,忽听山脚传来金戈交击打斗之声不断,姜维想也不想道:“皇上福泽恩厚,定是国公他们来救济我们了。”
此番谈吐深得世人承认,无不点头。
百姓闻言,无不亢奋,纷繁喝采,阵容浩大声震山岗。
很多将领闻言,忙上前跪听朱祁镇的高论。
朱祁镇背对着身子,痴痴望向天涯将要升起的那片鱼肚白:“讨情?你觉得朕怕他龙树奸僧和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