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县不由后退了两步，喃喃道：“走！我能去那里？”
山海关前已是人隐士海，数万从河北各地逃来的流民堆积在山海关前，等候着盘验进关，数百名从辽东各地抽派来的官员正繁忙地给流民们分发粮食、路牌，分派到一个县的流民们则聚在一起，他们有的在谈天，有的躺在施礼上闭目小睡，孩子则三五成群地在施礼奔来跑去，留下一阵阵天真的笑声。
身后俄然传来了钱谷王师爷的声音，杨知县一转头，见他手中拿着一只袋子，看模样也是方才从衙门出来，“王师爷，这是如何回事！你要去那里？”杨知县厉声诘问道。
在山海关的城头上，大明相国李维正在辽东布政使鲁明以及其他十几名官员的伴随下观察流民环境，李维恰是昨天下午从辽东乘船过海，到达了山海关，他本来只是普通地观察辽东环境，却传闻了流民潮簇拥而至，便临时窜改了打算，前来山海关观察。
“殿下请勿燥，听微臣说完。”吕思远微微一笑道：“我们的目标是要调换贸易的能够，本年南边大熟，粮价便宜，我们便能够从南边购粮，以解燃眉之急，至于处所官任免权，只要我们军队实际节制住两省，就不怕他们翻天。”
“对，就是七千石粮食，他们说给大人一点时候，剩下另一半过年后再来取。”
杨知县吓得一激灵，仓猝问道：“他们人在那里？”
“去辽东吧！县里人大半都走了，无民之官另有甚么意义？”
“部属晓得，大师都有过经历，流民虽多，但绝对不会乱。”
韩潞和吕思远对望一眼，这件事他们都细心考虑过，特别是韩潞，曾经担负过县丞，对底层百姓的痛苦和吏治的弊端体味得比较深。
中间的韩潞嘲笑一声道：“吕先生想得天真了，你以为李维正会给我们赡养军队的粮食吗？”
杨知县满腹迷惑地来到了大堂里，遵循畴前的常例，侧门边上应当有一个衙役，见他过来应当大喊一声，‘知县升堂！’然后六房书吏和衙役们会纷繁房中出来，摆列在大堂两侧，低喝威武，接着便是开堂审案，可明天却有点奇特，侧门边的阿谁衙役没有了，没有人替他喊开堂了。
这时，山海卫批示使韩亭燕跑过来道：“多数督！弟兄们又查了一名燕官，仿佛是名知县。”
这名知县的脸颊一阵抽搐，辽东的总兵是谁，他当然很清楚，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了大明王朝权倾一时的李相国，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战战兢兢道：“回禀相国，卑职叫做杨春，是永平府乐亭县的知县，带家人避祸来辽东。”
这是辽东军的风俗，总喜好称李维正为总兵，李维正笑着摆了摆手，他又对这名神采极不天然地知县问道：“你叫甚么名字，是哪个县的知县？”
朱棣低头不语，半晌才无法隧道：“可我担忧减了税负，我的军队就没法赡养了。”
这天上午，杨知县染了小病，起床迟了半个时候，但他还是对峙去前衙公事，他简朴地吃了点早餐便来到了县衙前堂，路过钱谷师爷的门前时，他不由一怔，门竟然还锁着，也就是说钱谷师爷明天没有来县衙，明天他还筹办和王师爷筹议一下如何完成税粮呢！人没有来，这如何办？
李维正点了点头道：“我晓得，辛苦你们了，实在不止是你们，山东、河南和陕西那边也一样，大师都非常辛苦，我会恰当赔偿大师，不过不管再苦再累，都决不答应像东昌府一样，产生流民哄抢物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