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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抬头一笑,“看来是我冒昧了,不过我传闻已有御史弹劾你们张知县,故忍不住一问,真是抱愧了。”
远见他们一行走远,另一名灰衣男人渐渐走上来笑道:“此人不过是身份卑贱的衙役,公子和他说话,岂不是有shi身份?”
亭子非常宽广洁净,几个衙役把行李一放,横七竖八地躺了下来,有的喝水、有的吃干粮,李维正则走到亭子里的一块石碑前,饶有兴趣地读上面的碑文,这段时候他沉湎于简体字与繁体字之间的转换,已经略有所得,正在兴头上,走到那里他都要读一读。
山道上铺着青石板,石板上的泥泞被雨水洗净,路反而好走很多,走五六里山路便可翻越山岗,固然这一带山势险要峻峭,满是巨石布局,但林木却长得相称富强,千年的古木到处可见,再加上蒙蒙细雨,使得来往行人未几,这座山岗上便显得有种阴沉森的感受。
“一点小事,有甚么可惩罚的。”那白衣公子又回过甚谛视着石碑上胡惟庸的名字,半晌才微微叹道:“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几个衙役走得又累又饿,眼看前面要过山,正心中叫苦,俄然五哥让他们歇息,几小我早抢先恐后向土岗上跑去。
“部属只是小小捕头,不敢闻庙堂大事,告别了。”李维正牵过马,一挥手对世人道:“我们走!”
“那位公差,借一步说话。”远方俄然有人在叫他,可李维正却沉默于汗青和实际的交叉当中,怅惘不觉。
李维正心中‘格登!’一下,他究竟是甚么甚么人,这居高临下的口气就像高官微服私访普通,可又象一个不谙世事的嫩雏儿,竟然问本身张知县有没有私设监狱,这很有与虎谋皮的味道,他就不怕本身奉告张知县毁灭证据吗?这但是凤阳府中都地界,看他这个场面和口气,莫非他姓朱?
濠塘镇不是临淮县的地名,而是邻县定远县的一个镇名,因临濠塘山而得名,属于定远县统领,濠塘山山势奇峻,怪石嶙峋,大石上长满了藤蔓灌木,偶尔也生出几棵参天古木,一条官道从马鞍形的山体中心穿过,石阶两边都是绝壁峭壁,时逢初春,正下着一场细雨,氛围潮湿而阴冷,山道前的门路泥泞不堪,使行路倍加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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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虎几人已经来往多次,对其间风景熟视无睹,倒是李维正猎奇地打量这些生根在岩石上的参天古木,悄悄忖道:“这座小山岗若在后代定会辟为国度丛林公园了,是个招商引资的好招牌。”
半晌,山神像后俄然传出一个降落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临淮小县不敷为虑,按原打算行动,记着!当天聚当天散,趁锦衣卫云集凤阳未归,这是我们独一的机遇。”
“是如许”,白袍公子沉吟一下便问道:“我传闻有人反应临淮县知县私设监狱敛财,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