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是个福分人,身在乱世而能得繁华,儿子终究做了官,还当了知府,家道畅旺、子孙合座,她已经满足了,现在老太太穿戴一身青色的五蝠捧寿大襟袍,袍子下摆绣了几朵繁华牡丹,她正坐在一张黄花梨四出头扶手椅上和子孙们闲谈家常。
李维正腿不便利,避闪不及,背上腿上连续挨了几扫帚,他也有些恼火了,伸手一把夺过扫帚,怒道:“这就是你们叶家的待客之道吗?好!我现在就走,你去给你父亲解释吧!”
“我不便利开门,有甚么事吗?”
当李维正的目光正落在她脸上时,叶苏童也昂首瞥见了他,她浅浅一笑,极有规矩地向他点了点头。
“李大郎!”叶紫童狠狠一顿脚,她用力地咬了咬嘴唇,恨声道:“刚才...刚才是我过激了,对不起了!”
上完药,李维正换了一身衣服,又渐渐走了几步,感觉勉强还能走,便出了门,一瘸一拐向正堂走去。
......
很快,叶紫童拿着一个盒子跑了出去,她见李维正腿上满是血,不由吓得心惊胆颤,把盒子递了过来,“给你!”
“我明天渡船时不谨慎撞了一下,不碍事。”李维正一边说,一边向世人一一点头请安,叶紫童一脸寂然,正端杯喝茶,眼皮都不抬一下,就仿佛底子不熟谙李维正。
“先把我扶到房间去。”
叶紫童吓得一激灵,这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传出去可不得了,她急得团团直转,想找一个处所躲起来,李维正却微微一笑,表示她温馨下来。
中间两排椅子则坐着叶家姐妹和叶天明的两个儿子,宗子叶如棠中间则坐着他的老婆,抱着老太太的重孙,别的寄住在叶家的叶夫人的两个侄女也坐在此中,除了仆人外,一群贴身丫环则别离站在各自主人的身后,连叶天明的三个小妾也列席了,这实际上就是叶家对李维正的一次集面子试。
“哦!”叶紫童慌镇静张跑了出去,李维正咬着牙把袜子脱了,见方才结疮的伤口裂开了一个大口儿,血虽流很多,但只是皮外伤,题目不大,现在就惊骇传染。
又过了半晌,才见她端了一盆水出去,头发上、身上满是水渍,李维正见她狼狈,也忍不住笑了。
“大郎,今晚真的对不起!”叶紫童低声道了歉,回身便飞奔而去。
“狗屁门当户对!”
他扔下扫帚肝火冲冲地向外便走,叶紫童发了一通脾气,气也消了,见李维正真的要走,她不由有些惊骇起来,仓猝跑到他前面拦住来路,“你不能走!”
在她身边就是mm叶苏童,这时,李维正终究见到了本身未婚妻的模样,只见她年纪约十五六岁,身量中等,穿戴一身淡绿色的长襦裙,腰间系一条打成八宝结的腰带,长长的坠下,胸前小巧而饱满的乳房更显得身材苗条而婀娜,她的肌肤乌黑如凝脂,一对乌光的鬓角弯弯地垂在鹅蛋形的脸颊旁,衬着细而苗条的眉毛,挺直的鼻子,和顺如一泓潭水般深沉的美目,小而圆的嘴唇,秀发梳成双环照月髻,她现在正悄悄地坐在那边,显得娟秀而慎重。
他一把推开她的胳膊,大步向外走去。
叶紫童非常听话,拿着脸盆出去,久等不见她打水来,李维正刚要问,俄然闻声院子‘哐当!’一声,随便是叶紫童的惊叫声,接着又是一阵嘟囔抱怨声,“是谁把扫帚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