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娘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问:“二哥,三哥,县内里好玩么?”
沈王氏一听,笑容就忍不住了,连连点头,起家将灯笼塞到了高怒手中,一手推着高怒,一手推着沈宁:“快去快去,去山上看看玉轮星星,快去吧。”
沈宁闷闷的点点头,沈王氏道:“这么早晨山,别踩空了。”
沈康一撇嘴,道:“阿术他们整日跟着,我又常在山上书院中闭门不出,上哪有机遇去淘弄这些东西。”
沈康道:“爹娘早些安息,儿去四娘家带她一起顽。”
“男人?”高怒高低打量他,笑道:“好吧,勉强也算是半个了。”话音落地,他惊奇的道:“你要春宫画?”
高怒在一旁躬身抱拳施礼:“沈伯父,沈伯母,过年好,祝二老阖家欢乐,年年安然。”
沈康张口,刚要说,高怒一大步跨了过来,一面挡在沈康面前,一面将灯笼递给沈昌:“你们先往上走,我有话要和沈三说。”
“高大哥!”沈康喊道:“你要让他们都闻声吗!”
沈昌思疑的看看二人,接过灯笼,带着沈宁和杨四娘先往山上去。
沈康咬着唇,嘲笑两声:“就怕高大哥讲完了,便娶不到媳妇儿了。”
沈宁抬手抚抚她的头发,摇点头,道:“小三最坏。”
高怒拱手道:“就当我错了,不该笑话你,你可得帮我给你大姐多说几句好话。”
沈康眼眸一转,规复了普通的站姿,低声在高怒耳边道:“就是...你们都城,时下风行的有没有哪位画师画过...”
递给沈昌时,沈王氏道:“娘祝你早日参与武举,博得功名。”
杨四娘一笑,道:“不对,三哥很好。爹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说三哥很争气,是他见过,最结壮最聪明最有前程的年青人。”
高怒“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堂堂汝宁府府试案首,竟然想看春宫画都买不到。”
嘉靖二十一年的除夕之夜,沈家人与高怒都围靠鄙人南村的屋子里,颠末一白日的大雪纷飞,窗外的星空墨蓝发黑,一颗颗敞亮的星斗如装点在银河上的钻石般灿烂。
鞭炮声声响起,并着孩童肆意欢畅的笑声,沈家姐弟划一整的跪在双亲面前叩首。
“好啦好啦。”沈王氏道:“这岁也守了,你们年青人顽去罢,今儿过年,就不拘着你们了。”
沈康双手环绕胸前,站成了一只细脚伶仃的圆规,一面颠着脚,一面扬着头:“高大哥甚么话要说?”
“感谢娘。”沈宁垂着头,面色微红的收下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