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銮拱手回道:“回陛下,本日凌晨才收到了李庆邱的奏章,说是年前大同府遭到北虏偷袭,导致百姓流浪失所,山西一道丧失三百五十余万两白银。”
身侧的瞿銮见状不好,因头冠两边长翼禁止,又不好交头接耳,只轻咳了一声。
这仇鸾竟敢以汉人作北虏东夷来请功?
方才的一点插曲,让众大臣各自内心策画着,他们遵循品级,顺次进入大殿当中。
束发的?
此话一出,方才另有些对劲之色的严世藩神采微微一变,随即,他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下首大臣纷繁拱手而拜:“陛下圣安。”
夏言一股气顶在胸口,顿时神采一变就要生机了。
另一边的夏言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严嵩倒地不起,心中也是忧愁重重。这时候,数名中官上前,从速着将严嵩好生抬起来,送往太病院救治,严世藩天然的跟着一行人临时分开前廷。
朱厚熜眼睛眯了眯,歪着身子,轻飘飘的问:“东楼,你可习过孝经?”
夏言垂着头,感受浑身像被火烧普通,两只眼睛干涩着,干涩着,哭不出却也没法压下这口恶气。
朱厚熜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良才,问道:“何来的束发北虏?”
黄锦声音宏亮,面色红润,神态举止安然风雅,三分谦逊七分矜持,较之阁臣的气度也是不遑多让,难怪会获得世宗多年圣宠不衰。
这时候,殿门却开了。
但是,藏匿在皮郛之下,倒是不为人知的狠厉与严肃,独属于帝王,别无二家。
他悄悄的站在门外笑了笑,朗然走入殿门,目不斜视,只垂眸瞅着朱厚熜,俯身施礼。
朱厚熜面色缓缓的呆滞,一双淡然的眼眸忽而一凛,抬手指指秦福,又指了指夏言道:“你们东厂另有内阁,该清算清算了。”
这一身清雅风采,面上带着美意而靠近的笑意,像个羽士,像是浅显人家的管家公。
朱厚熜悄悄的看着他,一时候,大殿里再次的沉寂下来,统统人的心都七上八下的,等候着世宗下文。
现在的士大夫,不管你如何饱读诗书,如何身居高位,只如果陛下不悦了,便能够将你推到左顺门外去杖责。
不远处的严世藩抖抖衣袖,双手呈上青藤纸,笑道:“这是父亲昨夜才完成的青词,请奉于陛下。”
夏言胸口吃紧的起伏着,满脸通红,强压着气,垂下头去。
北虏东夷皆是顿时民族,大多是编着辫子或是剃光了头的,唯有汉人才会束发!
是啊,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