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爷抬眸看看他,道:“我该先与大兄筹议再做的。”
王伯伦用袖口抹抹眼角,将匣子里的左券支出囊中,便没了话。
王伯伦道:“大哥,多谢。”
“连官府收税,你都要插手了?你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
王伯伦笑了笑,心下有些悔怨本身方才的行动,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出,他也敢开口让赵洪川在主子面前提一提本身,现在,他那里还敢说?
赵洪川这个故乡伙,一贯是方向着范继道,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仆人,他不能向范继道撒火。
他斜睨了一眼王伯伦,见他眼中满是贪婪之色,唇角抽搐似的笑了笑。
范三爷拱手道:“我晓得了,多谢大兄提点。”
赵洪川微微蹙眉,问道:“你,是在威胁我,亦或是主子?”
赵洪川接着道:“你手中的兵权你要掌控住了,莫要让旁人觊觎了去。该给你的,我不会少了你的,不该要的,你张口也要不来,我是个本分贩子,老三是个本分船家,你,是个本分官家。照理来讲,我们中间该以你为尊,为兄的也就是占了年纪上的便宜,很多事我说很多了,你便当作我年纪大了,说话噜苏吧。”
“自夏阁老派下李大章那些浑人来凤阳府转一圈,昔日那些“淋尖踢斛”、“火耗”似的收税项目我也不敢用,又将我手底下十余间盐铺的盐引给收了归去,衙门里外这么些人等着我开饭,我不找大兄,又能找谁去呢?”
他一咬牙,将木匣子推到了王伯伦面前,道:“你好生运营吧。”
王伯伦道:“妇道人家,该谨守本分,让你收好就收好。”
“老三,广州府那边事情也不轻,你要好生替主子把持着,切勿贪财好色,因小失大。”
“是。”
赵洪川笑着指着王伯伦:“你啊你,惯能欺负诚恳人。”
赵洪川道:“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你也不必问我,我去都城,只是为主子打理都城的买卖,我说过了,我只是个本分的买卖人。”
范三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静的盯着闪动的灯火,王伯伦舔了舔嘴唇,暗想着,昔日里这范继道便是这个模样,一个落魄成了水上游魂似的狗东西,也敢如许对待本身,真是欺人太过。
范三爷挠挠后脑勺,面红耳赤,仿佛有些坐不住了,道:“别,别......”
王伯伦眼眸顿时亮了,范三爷却连头也没抬,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赵洪川深叹一口气,道:“收着吧,我们兄弟好生为主子办事,将来还怕养不得老么?只要你与老三好,我便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