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下山,刘术正傻笑着坐在车上,一见他,连连招手:“三郎!”
大汉笑着问:“沈三,你是要吃蟹吧?”
车才停稳,沈康一个健步冲下车,直朝着山上的梯田跑了上去,沈成下车,叮嘱道:“阿术,你留在这儿帮沈老爹看着牛车!”
刘术还没来得及揣摩这“沈老爹”的称呼,便见到沈成和沈昌朝着山上跑去。
越往上越难走,沈康内心又急,几近手脚并用的往上走。
沈康特长捏着螃蟹腹部,转过来一看,“嗬!”他暗叹一声,乌黑的腹部鼓鼓的,一看就是满膏的好蟹!
“不是我,是我们!”他转眸看向一望无边的梯田,道:“辛苦一年了,咱不能亏了自个儿,先尝个鲜。”
沈康深呼一口气,道:“你虽长年在外,却也是个孩子。现在,你就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家的孩子。这本是理所当然之事,你如何才明白?到底是谁不懂?”
沈康眸光必然,道:“爹,快快回家!”
一听有体例了,沈成咧开嘴笑:“好好!小三说有体例,那就是有体例!”
沈昌倒不是没吃过螃蟹,不过倒是辛阳河里摸来的小虾小蟹,他一见沈康手里那二两多的螃蟹就感觉很大了,弯着腰看着,赞叹道:“真他娘的大啊!”
沈康笑笑道:“现在不急了,等我们饱餐一顿,明日再说。”说完,便本身往下走:“我去陪阿术送牛回家,趁便迎娘和大姐。”
沈康转头看向一个路过的大汉,一把拉住他:“大叔!帮我个忙。”
沈康笑道:“让我再细思虑一番,待回到家中,小弟再给二兄讲明。”
沈专内心急,本日的牛车赶得格外快,他是真的心疼啊,想想买地的那些银两,又有本身和王二翻地的辛苦,春耕时候为了抢耕,连自家两个读书人都成了泥腿子,整日在地里插秧,累的炕都上不去。
他的眼圈略红,眼泪汪汪,看在沈康眼里,却感觉非常恶寒,他打了个暗斗道:“别暴露那么恶心的神采好吗?”
“啥事儿?”大汉笑问。
王二见他急,也不含混,一边从身侧的稻子杆儿上捉螃蟹,一边扬声问道:“王七!找个网子来!”
他顺手将手里的蟹子扔到网里,道:“不信,我们就尝尝,看看是否像我所说的,毕生难忘。”
沈成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怎地了?急个啥?”
刘术扭捏着,脸微红,道:“方才,沈老爹...你爹,让我叫他沈老爹。我...我是卖身奴,家里都不要我了,你爹却要我。”
“哎!来喽!”不远处一个精干的大汉承诺着,并低头去找。
沈康道:“稻蟹和南边的大闸蟹比不了大小,人家的螃蟹的确是大,但是却没我们的香。就咱家这个螃蟹,我顺手拿一只,个个满膏,城里那些大老爷见也没见过这么好的蟹。”
沈昌道:“爹,我猜啊,小三内心想的是奇货可居。归正天还和缓,螃蟹养在田里也不急脱手,等小三做决定吧。”说完,他脱下鞋,整齐的摆在一边,然后挽起衣袖裤腿,走到田里去,帮着王二摸螃蟹。
沈成道:“方才你说要急着走,我就让他在山下看着牛车了。”
牛车拐进下南村并没有到家,而是朝着山脚下去了。
沈康道:“下山找我娘和我家大姐上来,帮她们把家里的大锅带来,再找人去寻村长一家人过来,然后给我找两小我手清算清算,弄个野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