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华出了严府,直奔皇宫,他在欣喜。现在有了严府做背景,他的官位越做越大,他的财路越来越广,本来当官也不是件难事嘛。
严世藩不自发的口干舌燥,身下一挺,道:“就她了。”
“父切身材尚好,劳兄长牵挂了。”
前门东街乃是朝廷一品大员的聚居区,来往的官员家眷纷繁撩开马车车帘,观瞧严府的热烈气象。
“哈哈。”严世藩大笑,拱手作揖:“小弟送大哥出门。”
赵文华驯良的笑了笑,道:“通报东楼一声,就说山西道来的二十秀女到了。”
管家低头称是,回身去禀报。
黄锦叹了一口气,热气呼出唇外,化成薄雾在半空升腾消逝。
鄙谚说得好,瑞雪兆丰年,于百姓而言,今冬一场雪都没下,来年的收成已经几近能够鉴定,必定不好。
都城贩子上的贩子妇用恋慕的眼神看着她们,一旁卖茶的老妇却道:“不知这一批是去熬寡,还是去纳福的?”
这位姓周的女人,还不明鹤产生了甚么,就已经被身边的差人给带走了。而另一边,一个衙差从内里带来一个候补的秀女,直接塞到了周朝露的位置上。
一个个秀女迈着小步,走下肩舆,整齐有序的站成了两行。
但是即便如此,老天却一点面子也不给,雪,仍然不下。
赵文华翻身上马,自有严府的奴婢来牵走马,严府管家走上前来,笑着拱手相迎:“赵大人。”
当月,持续三封罪己诏接连下达。
赵文华指着第二排一个娇小的女人道:“阿谁,姓周,名叫朝露,善舞。”
二人相互作揖,黄锦道:“自打入冬以来便没下雪,陛下独安闲殿中焚香斋戒祈雪,内心边儿不痛快,若不是功德...”他又拱拱手,道:“我们下边的人能同舟共济,便得过且过,别扰了陛下埋头。”
严世藩清风淡雅的泯然一笑,缓缓的拱手施礼,热络的道:“大哥来啦。”
于官员而言,没有好的收成,就意味着国税难收,必定影响将来一年的国库出入。一旦国情有变,不管是天灾还是兵祸,都会让大明措手不及。
黄锦昂首看着阴暗压抑的天空,眼看过年了,不知初雪何时才气到来,天佑大明吧。
“是,谢掌印公公。”陈洪垂首,秦福超出他,走出门去,陈洪略微抬眸看了看他,目光越来越冷,轻哼一声,整整衣衿衣袖,跟上前去。
严世藩低声道:“昨日夏阁老又作了一篇福寿宁疏,陛下本就为无雪之事烦忧,夏阁老的青词却越作越对付,陛下之怒可见一斑。”
严世藩又整了整腰带,笑道:“大哥太客气了。”
秦福抬眸看看殿门,道:“陛下静修,我便在这儿候着,得空再出来吧。”因而,便悄悄的立在一旁等待。
赵文华回顾对身边的仆人道:“东西拿来。”
光阴荏苒,转眼便到了嘉靖二十年,十仲春中。
严世藩转眸一想,这倒是个新弄法。他笑道:“他日见他一见。”
严世藩笑了笑道:“山西道的秀女如何啊?”
过了不一会儿,严世藩一边清算着衣裳,一边迎出门来。
“周朝露。”赵文华喊了一声。
赵文华低声笑了笑,道:“你可知本年有个进士,现下在行人司,掌管朝觐聘问名叫鄢懋卿?”
严世藩也不脸红,朗然回道:“十九,不知怎地改了一口吴侬软语,一呼一唤,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