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常眸色略定,沈康不过退学一年,学问照比同年是出类拔萃,但与本身比拟,还是天差地别的。
沈康笑笑道:“是吧?还真是。”
竟是这件事?白启常面色略微和缓道:“我倒还好,你这身子,如何虚空成这般模样了?”
他眉心微蹙,看向窗外,王麓操。
沈康拱手拜谢道:“多谢县尊大人谬赞!”
沈康笑道:“我有么?”说着嬉笑着朝门走去。
瞥见他这个反应,廖明辉笑了笑,道:“只是不知你与王麓操孰优孰劣啊?王麓操但是出身王谢,也就启常你能与之一较高低。你可要好生温书,定不能输了。”
一上午过的缓慢,沈康与江柳愖结伴先回攸居送字,白启常则先去明伦堂等待他们。
“父老赐不敢辞,门生记着了。”
廖明辉笑道:“我无事,一会儿找徐兄买几颗药就行了。只是听人提及书院大比,这恰是立名的好机会啊,不知多少人盯着这四大书院魁首之名。”
“是。”
一介知县,自是饱读诗书,不说这字吵嘴,只说这五个字。君子喻于义,下一句是,小人喻于利,典出论语·里仁。
“是!”世人齐声答复,声音整齐齐截,是发乎至心的佩服。
沈康努努嘴道:“多思无益,极力而为吧。总归重担是在诸位兄长身上,我嘛...不丢脸便可。”
白启常回了礼,并未筹算与他扳谈,便兀自往前走。
徐老夫子得知了沈康的大义之举,心中对他必定,面色鲜少的驯良,笑道:“来,默书吧。”
“恩。”史宏回身道:“回衙门。”
话是这么说,可这类书院大比,必定是看佼佼者。他肚子里这点墨水,可不敢上前去献丑,他只要能够顺利通过考校,那就是阿弥陀佛。
不过五个字,便将他的谢意表达出来,又是赞沈康为“君子”。
“哈哈哈!”世人一边笑,一边调笑着。
一旁的衙差撩开轿帘,史宏坐进肩舆,又朝着沈康笑了笑,轿帘放下,一行人浩浩大荡的出了书院。
在场世人无不撇嘴。
江柳愖道:“哎,论勤奋,咱俩不相伯仲。现在,论胸怀,咱俩也算是不相高低。看来你的确与我是同道中人啊。”
“赞得!”
沈康瞥见史宏,拱手道:“拜见主簿大人。”又朝着郑东门略微见礼:“见过山长。”
白启常双眸缓缓转亮,是啊,想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做甚么,现在先生已然应允他了局科举,又逢四大书院大比,他该想体例立名立万才对!
行在路上,白启常心间烦忧,还是绕不过沈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