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看着内里阴沉的天,嘲笑一声:“殿下心善,这些事我们要帮他想到前头,受点子小小委曲算甚么?山青大胆的干,殿下见怪下来推到我头上!”
牟斌心悦诚服的再次拜倒:“陛下圣明,臣痴顽,不能体味陛下苦心,臣有罪。”
弘治瞳孔一缩,盯着牟斌看了一刻钟,牟斌身子垂垂的佝偻下去,薄底的官靴中湿腻腻的,身子几近站不稳。“哼!牟斌,太子和吴王都是朕的亲骨肉,你想干甚么?”
弘治盯着牟斌,眼神垂垂锋利起来。牟斌汗水已经洇湿飞鱼服,却犹自强撑着不肯低头。蓦地间弘治笑了起来:“哈哈,好胆色!朕没想到朝中另有你如许的诤臣!牟斌,你让朕很吃惊啊。来人,赐座!”
弘治哈哈大笑,脸上的阴翳也减退很多。“牟斌,暖棚中的花经不刮风雨,不管是太子还是吴王,都应当体味官方痛苦。朕不要何不食肉糜的儿子,大明虽是我朱家江山,可也是天下人之江山!天家忘我啊,牟斌,你可明白?”
牟斌感喟一声:“陛下,臣已近不惑之年,哪能没有白发?陛下,你比臣还小着几岁,鬓角却比臣还···陛下保重龙体,天下可全在陛下的肩上啊。”
牟斌讪讪一笑:“陛下龙威,臣就是个走兽,哪能不怕?”
而华侯伟现在正在船上哼着小曲,拉开裤子对着江面就是一大泡!婉娘坐在一旁不远,满脸难过看着远方。
牟斌腿一软,就势跪倒在地,浑身汗出如浆。“臣不敢欺瞒陛下,太子不该去江南!”
祝山青一愣,挠挠后脑勺:“寄父,你的意义是说,倒霉于主子的阴司事肮脏事,我们替主子分忧?”
汪直愤怒的一巴掌打在祝山青额头上:“你个笨伯!殿下是多么样的人物?这些哪能想不到?殿下说了,找那么多老婆太累,有两三个就充足了。不是皇家繁衍血脉的需求,他只想找一个老婆。不要扯这个了,你给我盯着太子,那些人能拉拢过来就拉过来,拉不过来的不消管他,先记上一笔小账。”
汪直神采阴沉,悄悄的看着面前的舆图。应天水系发财,到处是江河湖泊,白莲教的花船进入这片水域就如蛟龙入海,委实难寻!哼!那又如何?殿下洪福齐天手腕精美,又岂是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能够设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