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杜规语的信寄来了。因为邮路难通,寄一次东西不轻易,他随信寄来的东西从苏松那边的小吃到江南风行的春裳、金饰、玩物等物都无所不有。信也写得很长,用硬笔小字写了满满二十几页。
小皇子咯咯发笑:“还是不对!”
万贞反手摸到他的脸,笑道:“哎,这么聪明敬爱的小朋友,必然是我们的小殿下了,是不是?”
吴扫金这两年跟着她赚了很多钱,见她每回脱手做买卖都不亏损,连清风观那种慈悲事件都能让她做得不亏反赚,天然忍不住心机活泛,也想尝尝手。哪料他和部下的兄弟们凑了一千两银子的本钱跟人合股,那买卖做的时候花团锦簇,过完元宵节一算,不止没赚,还折了二百两本钱。
万贞忍俊不由,问:“是小秋吗?”
小皇子对劲洋洋的说:“不是,再猜!”
万贞渐渐地伸手推开他,浅笑道:“走吧!别误了路程!”
为防信息泄漏,他写的不是汉字,而是拼音。
吴扫金承诺了,俄然有些猎奇的问:“万女官,为甚么你对杜家的事这么感兴趣?”
在她与杜规语的干系中,一向是他更主动,更主动。她很少说甚么情话,但是她用的心,涓滴不比他少。
杜规语离京,万贞也俄然就贫乏了出宫的兴趣,除了每日事情必必要去的处所,几近不再踏足小院,连清风观也去得少了。
正统天子只要郕王一个同胞兄弟,因为储位早定,君臣名分建立,兄弟俩的豪情反而保持得比平常争爵人家要好。本来皇后不能生养,后宫无子时,为了防不测,明知郕王成年已久,阁臣们却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向来不提郕王就藩的事。
万贞一怔,心头俄然掠过一抹暗影。但小皇子在身边,她只顾着哄孩子,没空细想,直到小皇子随梁芳他们归去了,她收回已经断了鹞子的线轴,才觉悟过来本身担忧的究竟是甚么——杜规语已经好久没有来信了!
杜规语凝睇着她,慎重的道:“等我!”
自从皇宗子出世,外朝提请郕王就藩的群情就多了起来。现在皇宗子已经三岁,皇次子也快满百日,郕王就藩已经成为定局,却不晓得为甚么正统天子俄然又不承诺外朝的奏折。
万贞又问:“那么,是秀秀?”
这信他写起来吃力,万贞读起来也很吃力。也是这个期间贫乏文娱设施,再难读的信,读起来也成了可贵让人欢愉的事。加上她和杜规语久不见面,这信格外贵重,一时候她竟然舍不得一口气读完。读完后也没舍得烧毁,就留在了住处,偶然候就拿出来回味一下。
两人抵额相拥,院外等待的从人忍不住又叫了起来:“八郎,要出发了!”
小皇子在中间想了半天,终究想起了要罚万贞干甚么:“贞儿去帮我放鹞子!”
“喔喔,那必然是阿留了?”
“又错了!贞儿好笨!”
更要命的是他和兄弟们文明有限,合股人把账目一摊开来算,他们连听都听不懂,更别说想弄明白甚么处所亏了。
时候就在鸿雁来回中一每天的畴昔了,蒲月的时候,陈表替郕王来向吴贤太妃送端五节礼,看望万贞时摸出个荷包来交给她道:“贤太妃方才赏了我一袋珠子,我没别处藏东西,这玩意带回王府去招眼,你拿去叫匠人做几朵花儿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