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六爷坐在徐元佐中间的椅子上,仍旧一脸古井不波:“每月五两。包吃住。”
徐元佐大大松了口气,运筷如飞地夹着肉菜。
安六爷脚下一个踉跄,用力一踏石板:“这地该修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去。
并且,五两银子……他不会筹算把账房全炒了,只留他一个吧。从保密原则而言,如许做的确降落了奥妙泄漏的概率。
安六爷望向正嚼着红焖羊肉的徐元佐,淡淡道:“去跟他说,来给我算账,每月五两银子。”
仇老九被牛大力挖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先不解释刁难的题目――解释了也没人信。他道:“大哥,也不算外人,是通安行的老账房,嘴快着呢。”
徐元佐如蒙大赦,赶紧回到本身坐位上,趁着饭菜没凉,大快朵颐起来。
“六爷,”徐元佐道,“我每个月来这里做半天账,六爷给个一两银子就行了。”
不过每个月五两的确是本身给的天价,莫非刚摆完阔就要打本身的脸么!
安六爷拿着徐元佐写的总计,面沉如水。
仇老九一脸阴笑,道:“那里是能算账!的确是神乎其神呐!”见安六爷不解,仇老九又将刚才徐元佐的表示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安六爷神采庞大地看着徐元佐。
徐元佐正吃得纵情,听到“银铺”两字,心中暗道:这是明朝的金融机构了?传闻票号是傅山和顾炎武为了反清复明才弄出来的,那么现在的银铺运营甚么?等有机遇还是要去看看。
安六爷看着筹算盘的老帐房,对仇老九道:“你去倾银铺多找几个账房来。”
行首看了一眼徐元佐,感受有些不对,道:“叫那傻子过来。”
一半是装的,一半的确是这行首气势压人。
安六爷用心要营建更加大的压力,并不睬会徐元佐,叮咛摆布,道:“先让不相干的人用饭。”
徐元佐回身就要走,却被牛大力一把拉住。
徐元佐立马认识到本身如许实在是大大的不敬,差点就把羊肉吐出来了……不过总算还是有惊无险地咽了下去。
“每月五两!”
徐元佐搓了搓脸:每月五两,一年就有六十两了。
倾银铺的账房走到安六爷跟前,毕恭毕敬地报上了三个数字。
徐元佐只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望畴昔了。仿佛他身上满溢着如刺般的光芒,多看一眼都会刺瞎双眼。
牛大力也严峻地要去看两边算出来的数字。
徐元佐仿佛听到了本身的心跳声,因而他下认识地往嘴里塞了一坨羊肉压压惊。
“五两!”仇老九和牛大力都失声叫了起来。
莫非徐元佐当他是冤大头么!半天就要一两银子,这是记账还是讨账?自家打行出去讨账都没这么高的利润!
“那……”徐元佐顿了顿,略显窘色:“我能把饭吃完么?”
安六爷心中就像一万头羊和骆驼踩踏而过。
“这个,这个,行首好。”徐元佐见了行首,话都说不清了。
“看得起我的,都叫我安六爷。”行首缓缓道。
牛大力摸了摸鼻子:“他是知根知底的街坊,就是个傻子,但能算账。”
行首这个称呼挺高雅的,别人也长得挺高雅的。
行首也认出了这个账房,微微点头,又望向了牛大力。
牛大力立即接话道:“大舅,我找了个街坊来清账,仇九哥各种刁难。这不,他正找外人核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