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爷固然身陷窘境,气色却还好,看了一眼罗振权,道:“懦夫是那里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
罗振权嘿嘿一笑:“闲言少叙。我家老迈说了:腿和胳膊各是一万两。脑袋和身子就免了,派人来赎吧。不敷一万两的不算,以是少一两就是一条腿,或者胳膊。”
这一上船,天然是自投坎阱。
罗振权扬了扬嘴角:“那是,保您走得不享福。”
与商榻那边的谈判都是徐元佐亲身带人去的,罗振权还是头回露面,再加上甘成泽新来,都是生面孔,天然不会让人遐想到一贯“持礼甚躬”的徐元佐。
公然,正三品高官的名帖还是很有效的,黑举人只带了四个小奚长随,就亲身上船了。
“我们是上海唐家的船,我家公子想请黑老爷过船一叙。”甘成泽遵循徐元佐的叮咛,送去了一张捏造的唐府名帖。
罗振权想想也有事理:“不过他就算对我们动手,我们也不怕他呀。顿时又有一批保安要到了。”
徐元佐已经回到了舱房里,以免被黑举人听到声音。
“不过只要他五万两,看起来是亏了……”徐元佐眯起眼睛,盯着天花板,堕入深思当中。(未完待续。)
罗振权进了船舱,抱拳拱手笑道:“黑老爷,久仰久仰。”
“呵,呵。”黑举人干笑一声:“我敬你是条豪杰,怎说这般没谱的话?哪有人家存那么多银子的!”
“恰是过路,少了川资,以是找您老化缘。”罗振权恍忽间回到了当年,顺溜地锲入正题。
又过了一会儿, 黑老爷叫人送些衣服、吃食、商榻特产过来。
“别给家里写了,平白叫家人担忧。”罗振权满怀美意道:“直接给银窖那边写吧,就说要换个处所存银子,叫我们的人趁便就押返来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利落倒是让徐元佐和罗振权都大为惊奇。
“只要一日擒贼,岂有千日防贼的?毕竟有防不堪防被他阴到的一天。”徐元佐道:“到当时候,我们可一定拿得出十万两。他也一定会因为十万两就放我们一马。”
任何一个明智的人都不会信赖黑举人的话。只要一放他登陆,说不定转眼就有巡检司、打行青手过来抓人。
罗振权招了招手 ,甘成泽带着弓手出去,用弓箭指着黑举人,解开了绳索。
黑老爷倒是光棍,道:“江湖济急。些许银两算甚么!我船上带了五百两,豪杰先拿去。”
罗振权的确是狮子大开口,等这黑老爷坐地还价。谁晓得黑老爷竟然不还价,一口就答允下来,提笔就写。
罗振权也是有贪欲的,不然当初如何有脸跟着小他几十岁的徐元佐干活?他让人盯着黑举人,本身拿了那字条去见徐元佐。
罗振权满心纠结地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我也不是没有绑过人。”黑举人道:“十绑九撕票,另有一个水底沉,吃黑饭的哪有拿钱放人的事理?”
罗振权扫视一番这黑老爷,公然是七分傲气三分匪气,在读书人里怕是最心黑手辣的,在黑道上也多数是读书最多功名最高的了。如许一名两栖人才,要不是徐元佐横空出世,还真一定有人能压得住他。
“我晓得你只是个出面的,背后另有大佬。”黑举人手不抖,笔下如飞:“既然他不出来见我,想必是熟谙的熟人。晓得两边一会面。那我自知必死无疑,怕不给银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