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而吴天明才二十出头的模样,这是赤裸裸的热诚!
两个马车夫看到这场面,早吓得尿了裤子,他们传闻,有些强盗不但劫财,还劫人!他们把人劫去后,绑了手脚,活生生地丢到大锅里煮,等熟透了便拿刀子一块块割下肉来吃。
吴天明举头挺胸,往前走了几步,抬起胳膊,朝几个强盗招了招手:“孙子们,你爷爷我急着赶路,要送命,全都一起上来吧!”
吴天明嘿嘿嘲笑,道:“樟州府间隔此地也不是太远,你们清楚就是想多讨要些银两罢了。”
马车赶路太慢,卓世杰筹算到了樟州,再转道华丰北上。
“啊呸!”吴天明一张嘴,一口浓痰冲着他就飞了畴昔。
卓世杰在马车里扬声问内里的马车夫:“老哥,这江南地区向来是鱼米之乡,如何另有饥民?”
他们一个个把手里的刀枪棍棒乱摇,纷繁叫了起来。
卓世杰听到这声呼啸,不由一愣,这两个马车夫公然没有扯谎,这光天化日之下,强盗们都敢出来劫道了。
山间小道上,他不时看到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路边有气有力地挪动着脚步,个个都是面黄肌瘦,明显是饿极了。
他翻开帘子往外望去,只见七八个打着赤膊的男人,手持各色兵器,凶神恶煞地拦在马车前。
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叛逆兵到处流窜,与大明军队不断地交兵,这是人这祸;水灾,水患,蝗灾等这是天灾;天灾天灾之下,遭难的还是老百姓。
几个强盗全都快被气疯了,他们见过胆小的,却从没见过这么胆小的。
卓世杰心中五味杂陈,何时老百姓才气安安生生地过几年好日子啊!
在陆关镇时,卓世杰倒不感觉有甚么非常,跟着马车垂垂北上,道上的景象便有些窜改了。
现在大明朝的景况都差到如此境地么?
马车夫一扬马鞭,在马头上方打出一记脆声声的鞭响,然后转头道:“客长,你好久没出门了吧?现在北方到处都在闹匪患,本年又有几省闹饥荒,传闻很多处所连活人都吃,父子佳耦相食也是常有的事,好多北方哀鸿都跑来我们南边了。”
卓世杰看到这几个强盗个个身材健壮,涓滴不似忍饥挨饿的哀鸿,心中了然,便迈步下了马车。
他冲几个部下一挥手:“弟兄们,给我上!先把这小子给我剁成肉泥!”
“你们要去樟州府?”两个马车夫都面露难色。
两个马车夫立即两眼发亮,这锭元宝,足足有五两重,他们两个起早贪黑干两年,也挣不了这么多。
就在他正自黯然之时,两辆马车驶入了一处阵势险要的山谷。
“成!成!小的这回拼了命,也得把几位客长送去樟州府!”
“一帮小杂碎,就这点本事,也敢开山头别梁子,今儿我就让你们瞧瞧你们强盗祖宗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