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何出此言?”
“司令,郑芝龙此番敢孤身犯险,申明司令的仁德之名,已然传播了出去。”
“郑大人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郑芝龙此人一贯非常谨慎,或者说,有点怕死,不过这也普通,越是身居高位的人,便越是怕死,乃人之常情。
“过奖过奖!”
卓世杰也终究没法淡定了。
“这郑芝龙竟不是老头?好年青的男人!”
实在,也恰是因为这点,卓世杰才承诺见他一面,如果他真的一无是处,卓世杰见都懒得见他一面。
他一步昏着,扳连父母妻儿,除大儿子郑胜利以外尽数被杀,此为不孝!
“既如此,那就见见吧。”
“这就是阿谁不忠不义不孝的郑芝龙么?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像嘛!这副模样,长得倒是一身正气。”
“郑大人,久仰久仰!”
此时的郑芝龙,春秋不过三十六七,如果放在后代,连中年人都算不上。
他对百姓们还不错,并不像别的海盗或是官员们那样对老百姓敲骨吸髓,他非常体恤百姓,在官方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因为信息不对等,郑芝龙对卓世杰毫不体味,而卓世杰,对郑芝龙的平生却非常清楚。
听了他的至心夸奖,如何这个卓世杰,涓滴没有受宠若惊的意义?要晓得,他但是极少奖饰别人的。
一新一老,两个乱世枭雄,各怀心机,就这么见面了。
你不就一海盗么!手底下只要几百来号人,凭甚么敢跟我海上霸主郑芝龙平起平坐!
既然如此,他如何敢深切虎穴,来到这台岛上,面见卓世杰呢。
强忍着内心的不痛快,郑芝龙入了正题。
郑芝龙投奔满清后,他儿子郑胜利像他当年的几个义弟一样,不肯跟从他投奔满清,并带领着他一部分旧部,与满清持续战役。
当郑胜利在一次战役中,又一次大败满清军队后,满清天子一怒之下,便把郑芝龙百口长幼,尽数抄斩!
“这卓世杰究竟何许人也,老夫本日倒方法教领教。”
欢迎场面老套,见面的客气话更是老套。
郑芝龙从战船高低来,只带了四个贴身保护,在人家的地盘上,带再多人,也没甚么大用。
郑芝龙此人独一的好名声,便是仁。
眼下的郑芝龙,固然势大,但他并不敷以成为卓世杰的敌手,何必被血腥弄脏了手。
百口被杀,令郑胜利身心蒙受严峻打击,乃至他终究兵败,也跟这件事不无干系。
“卓老弟,幸会幸会!”
郑芝龙眼中的卓世杰,太年青了,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竟已有如此成绩!
特别是郑世功的生母,更是在死前遭到无数清兵的欺侮!
郑芝龙又高看了卓世杰一眼,此子态度不亢不卑,神情淡然,公然不是平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