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筠一向都是如此,只因藏书太多,怕乱了分寸,现在仲姝这么一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仲姝见状便取出纸笔,开端遴选,这时袁若筠却面露难色道:“哎,爹爹每次让我看完一本书,乃至一篇文章后都要写个心得甚么的,他说读书切勿不求甚解,文章是别人的,心得才是本身的,可这时候久了,甚是有趣哪”。
不但如此,来到袁府中,这位之前风风火火的袁大蜜斯不管走姿,还是言行举止都与外边大不不异,虽只是换身女装,但立即变得温而高雅起来。
朝廷有规制,一品、二品大员的宅院:仅是厅堂便是五间、九架,屋脊用瓦兽,梁、栋、斗拱、檐桷青碧绘饰,门三间、五架,就连那门环都是兽面锡环,非常气度。
一听先生,袁若筠眉头立即舒展:“姐姐莫再提那先生,个个呆板老套,他们惧爹爹赛过惧筠儿,甚么话都奉告爹爹,如何能求得他们?”。
公然,眨眼的工夫,袁若筠便本身开口了:“方才与姐姐扳谈,看姐姐也读过很多书,可否将这些文章拿去,趁便帮筠儿写个心得甚么的,或者让筠儿的师父亲身动笔也行,他但是文采了得,筠儿领教过了”。
想着袁若筠偶然也挺不幸,女子即便再能读书,也没法得个功名,虽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可那都是对布衣百姓说的,官宦之家,谁家女子不懂个琴棋书画?虽不要大才,但毫不是真正的“无才”。
仲姝放眼望去,偌大的一个书房,高高大大一对书架,占去大半,墙上书画皆是名家之言,也就是袁若筠所说的“贤人之言”,
或许也恰是因为此,袁家父子才并未将她管束更严,如果看到她外边那般混闹,非要将她禁足不成。
仲姝仿佛发觉到此话之意,故作不解,而等袁若筠本身来讲。
仲姝微浅笑道:“这是那里话?袁家非浅显人家,这知书达理本就理所该当,偶尔率性一回,也不敷为虑,就当是雅俗共赏了”。
午餐后,仲姝便随袁若筠去往袁宅,仲逸故作一脸轻松状,将她们二人送出门外,身后的罗英一向目送她们拜别,眼神中尽是恋慕之神:平生只去过县衙的他,能够设想对一品大员的宅院有多么猎奇?
仲姝仓猝摇点头:“初来贵府,已是叨扰,岂能到令尊书房中去?既是如此,我们便再此说说话,喝喝茶就好”。
仅此一句,袁若筠俄然感受了一种莫名的暖和:想想这朱门大院,可又谁陪着她这个袁大蜜斯?能有个姐姐叫着,那怕仅是说说话、解解闷,也是极好的。
仲姝已从书房的布局看出,此乃完完整满是袁若筠的书房,她一个女子便有这么多藏书,那袁家父子就更不消说了。不过要进那二人的书房,恐怕只要今后与这袁若筠熟谙了,渐渐再说吧。
将字条写好以后,连同袁若筠请来代笔的几本书,仲姝便一一收好,正欲道别,却见袁若筠挽留道:“现在光阴尚早,姐姐可到我爹爹书房中看看,那边藏书更多。或者你我就在此处,姐姐陪筠儿说会话可好?”。
袁若筠微微点点头:“我常去父兄的书房,他们一年也来不了几次我这里,不过姐姐此法甚好,就依姐姐便是”。
来到书房中,袁若筠缓缓向仲姝道:“姐姐请了,这便是筠儿书房,书架所列之书皆是经心摆列,一旁有详注,姐姐可随便翻看。有何喜好的,直接拿去,看完还来便是。只是从书架每抽走一本,便用小木板替之,而后备注书名,以便再次归位,切莫随便摆放,不然爹爹又要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