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把酒言欢,繆连仿佛有些意犹未尽:“爹,我去找里长说说,让这几位兄弟再留一晚”。
但所谓天高天子远,万一有人欲在县衙脱手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机遇。
“公子,不是兄弟我不留你,只是在我们村里,要留外人须由本村里长准予。昨日传闻你是邻县蠡县的,又使了点银子,这才承诺住一晚,本日恐怕不可了”。
仲逸昂首看看日头:赶到下中午分,必必要回到博野县城,遵循之前的商定:樊文予也该到了。
“嗨,人家是上午来的,至于甚么时候走的,我们也不晓得,小杨柳佳耦被杀时是早晨,阿谁时候,人家早走了”,繆连不觉得然道:“即便在,又如何?人家才不管这些呢?”。
次日用过早餐以后,老者虽对仲逸等人很有好感,但也只得下了逐客令。
仲逸笑着点点头,心中却在策画:看来,现在还不便去里长家,不然,县衙里的人就很快晓得:他已经来过鄱家庄。
“这?仲公子果然是想找个挡酒的?”,繆连听到美酒,的确要流出口水:“不知鄙人……,就怕这山野农夫的身份,上不了台面”。
“繆大哥,说说看,这里长家,如何在衙门会有‘几个’亲戚?还是不着调的?”,本来偶然之语,却引发了仲逸的留意。
“要不说,这老天爷不长眼,就我们村的繆里长,长得又胖又矮又黑,实在不怎地,村民们暗里称他为‘长黑脸’。可儿家祖上有些积储,家中也不缺粮”。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昨晚收留之情,何况我们公子也是不拘末节之人,繆大哥就不必推让。如此,也好给你老父有个交代”,靳睿趁机插话。
还未等繆连说话,仲逸便干脆道:“那就请大牙、五叔,另有小苞米一起去,如何?”。
确切是个刻薄之人,仲逸想着:只要这个繆连肯定与本案无关,必然设法给他找个女人过门。
“功德做到底,一晚是留,两晚也是留,我这便说去”,才抬脚,却见繆连回身笑道:“当然,如果能使点银子,那或许就更有掌控了”。
真正的较量,或许就是从这个小小的博野县衙开端。
“靳大哥,事不宜迟,我们便可出发,遵循商定,樊大人他们快到博野县城外,到时,我们换过冠服,等候县衙的人前来驱逐”。
“谁让咱是农户人家呢,我平生最喜读书人,也喜好说点与众分歧之句,但……,让公子见笑了”,繆连叹口气:“看公子定是读过书的,以是,我情愿与你说话”。
“只是……”,见繆连正欲拔腿而去,仲逸叹道:‘只是,我这腿伤,多有不便,要不如许?’。
哈哈哈,仲逸笑道:“繆大哥,你忘了?昨晚喝酒时,你曾说过,他们三人与你交好,有这功德,就起首想到他们了”。
“你们二人务需求将繆连,另有其他三人带到县衙,以后我另有安排”,繆连走后,仲逸立即叮咛侍从:“他们四人,将是本案首要证人”。
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交好,已经不首要了。
“繆大哥,你看,只顾着说话,竟忘了烧些热水来”,仲逸提着空壶道:‘劳烦你再烧一壶来’。
“阿谁里长,好不讲理,看看仲公子这双腿脚,伤的这么重,才一日的工夫,能走的了路吗?”。
半晌以后,一名侍从便随繆连去了里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