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师父所说,此次西北之行,要‘以退为进、以静制动’。
才走几步,老夫却愣住了脚步,仿佛想起了甚么。
虽是一身布衣,但仲逸与程默还是没有庄稼人的模样,被误觉得做买卖的,也不敷为怪。
老夫才咬下一块肉,又饮一口酒:“嗨,卖给那些铁匠铺,大族大户,只要比朝廷的代价低些就行,归正他们几近没有甚么本钱。或者,倒卖给其他商贩也行,能不赚吗?”。
榆林府,位于陕西布政司最北部,是大明九边重镇之一:延绥镇的驻地。
程默立即凑了上去。
程默一脸尴笑:“甚么都瞒不过仲大人法眼,我这都是和父亲的一个老友所学,也是遵循口诀来的”。
果然办差用心,体味民情,提及话来,都是精打细算的口气。
明白了,这下总算是明白了。
“煤矿?四周村庄?”。
“老伯,这一带,倒腾煤块的人,很多吗?”。
程默缓缓下了马,再次整整马背上两个大承担:“有需求带这么多书吗?就仨月的时候,光这些书都看不完,还如何办差?”。
半晌以后,程默一通举刀挥动,口中却念念有词,这架式,的确一个妙手正对他的弟子-----言传身教。
老夫放下那捆柴禾,缓缓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安息:“你倒是像个买卖人,不过,那位公子,却更像个读书人”。
打趣一番后,程默已从顿时取下那柄佩刀,稳稳立于地,一脸的庄严。
“算了吧,还是庇护好你本身”。
“绝杀刀法十八式,演练结束”。
这悟性,恐怕,也只要做侍从的份了。
按朝廷的旨意,他此次只是前来体味民情、将地理风采详细记录,作为与鞑靼军交兵的参考。
榆林府各衙门也接到旨意,不过只是为他在四周走动,供应便当罢了,顶多派出几名差役随行保护。
“倒也未几,不过都是与官家有来往的,普通人,想都不要想”。
问了即是没问,说了即是没说。
至于其他权力,诸如在博野县、大同府时,传唤扣问衙门文武官员,乃至有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的随行帮手办差,就都没有了。
仲逸再次摇点头:“不,先不去衙门,朝廷给了我们三个月刻日,并未规定详细路程,此次本来就是为体味民情,过几日再去衙门也不迟,就说体味沿路风土情面了”。
“上马,解缆,持续前行”。
“仲翰林,我还是叫你仲大人吧,这里不比翰林院,如果被人听到了,又说我乱了端方”。
仲逸干脆在草地上躺了下来,望着天空一片湛蓝,他懒懒的说道:“此次既不是奉旨查案,也不是构和,没有人对我倒霉”。
在翰林院时,程默就是仲逸的杂役,除了端茶倒水、安排平常路程外,还要卖力外出随护。
仲逸双手后背,来回踱步,不时微微点点头:‘嗯,不错,若做个衙门的差役,完整够格。不过,要说妙手嘛,还是……’。
“既是读过书,必然在衙门有人,费事人家,连饭都吃不起,何来银子养读书人呢?”
“后背之风、劈山挑打;八步十三式、阴阳开合奇;摆布挥腰刀、合手助力妙;平刀合手八分力……”。
“那我们就如许游山玩水?如果如许,也该选个县城,起码有酒馆堆栈之类,这荒郊田野的,有银子都没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