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孩子们,喝点水,用些饭菜吧”。
“陶伯,你直接去驻军大营,你儿子此次立大功了”,小四摆摆手,带着一队军士持续执勤去了。
“你们想错啦,福州城的戍守远比陶家庄炮台、东桥、乌龙岭更加周到,我大明的财物,你们分毫取不走,至于那部兵法嘛”。
说完这句,仲逸缓缓拜别,身后的将士齐声喝彩:“好,好,好”。
陶老头顺手接过银子:“老头儿我也不推让,不然要迟误你们军务了,转头我把银子送到驻军大营,交给你们管事的”。
海面再次安静,留下的,只要那苟延残喘和充满惊骇的流亡……
小四儿也没有推让,他取出一块碎银递到陶老头手里:“陶伯,莫说我啰嗦,这是军令,你不收银子,我的弟兄们就不吃,俞将军说了:本日,我们能够当场补给,一向忙到很晚呢”。
龟田二郎正欲上前而去,顿觉胸口一阵刺痛,半晌以后,嘴角鲜血涌出,面前一黑……
龟田二郎伸长了脖子,尽力的望着乌龙岭处那道窄窄的‘天缝’。脸上的神采几经扭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么踌躇?白白送命”。
草木间,十余门精美的火炮亮亮发光,炮口直对海岸边停靠的倭船,只要一声令下,那些倭船,顿时就会成为火船。
“若放我们归去,就不怕卷土再来?”。
“方才那位大人是谁?我要和他说话”。
前有俞大猷、英勇千户所高高在上,后有戚家军弓箭刀甲、严阵以待,倭贼进退不得,队形七零八乱,一片发急。
“你二人,各自带一百人上船,看船上是否有非常?”,龟田二郎发疯般的吼了一句:“老子归去也是死,谁敢不从命,老子先杀了他”。
张大奎这才缓过神来,仓猝向仲逸禀道:“阿谁平板一郎,要比龟田更奸刁”。
张大奎指着底下的倭贼说道:“那有两条船,此中一条可通往倭国,一条则装满火药,上那一条,就看你的造化了”。
现在,除了逃命,还是逃命。
平板大郎向龟田二郎喊道:“进步,硬闯乌龙岭,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另有一线但愿”。
瞬息间,箭如雨下。
倭服、倭刀,说着倭语,如同吃惊的狼群,看到了老虎头上阿谁夺目标‘王’子,倭贼再也没有了反击的才气。
陶家庄,陶老头家。
呵呵,陶老头不由笑道:“你们的仲大人,在我陶家还住过两晚呢,你莫非忘了?”。
来到岸边,龟田二郎看到那六千之余的死尸,再望望岸边那两艘不大不小的船只,终究明白到:甚么叫‘完整的绝望’。
事已至此,存亡已没法摆布,他所惧的,是仲逸方才那番话。
众倭贼仓猝寻名誉去,却见张大奎已戎装在身,正稳稳站于高处,神情果然与乌龙岭‘骂阵’时有几分类似,只是没有拿着酒肉罢了。
各村、山道两侧,大明将士还是例行执勤,见这支残寇,他们并未上前追杀,所做的只是守好各自的范畴,庇护百姓不吃惊扰罢了。
“爹爹,我都听到啦,不过,此事不要逢人就说,更不成顿时就去驻军大营找仲大人,”。
巳时,乌龙岭。
四周的村民有福了,他们纷繁站到院外,或聚在高处山坡之上,或聚在村头大树下,这场面,可贵一见的倭贼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