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来的盐课提举司提举大人,他们也曾听到过一些传说:关于之前他的大手笔、查办前不久参与贩私盐的盐商耿达、匪首鲁大头。
听着都是那么的过瘾,更别说亲临现场了。
世人的目光早已不在二贼身上,王核终究站了起来,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唯独脸上特有的神采,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撑不住了。
‘说,你们收的是何人的银子?’,小墩子的嗓门很大。
此言虽‘绵’,但在此处却非常管用,哪怕显得有些老套,而对真正跪在堂下之人来讲,有的时候却比甚么话都管用。
抽出令牌,仲逸环顾堂下而后道:“程默、肖大可,你们二人速遴选可靠一等衙役,别拜别那处院落地点之处、另有知府衙门,请他们出兵互助”。
王核的举止,全无半点朝廷命官的举止,仿佛一个‘小民’的模样。
好吧,除仲逸外,连蔡一书这个吏目都能‘对的上号’,更别说是二号人物的同提举王核了。
这是两个熟谙统统的‘本地贼’啊。
惊魂不决之际,却见一旁卖力记录的吏目蔡一书起家训道:“机遇仅此一次,你们本身考虑,想想你们的亲人、爹娘哺育不易、后代尚且还小……”。
仲逸拍案喝道:“你说你们当时收了银子后再到屋顶窃听对方说话,那你们可否记得那处院落的位置?”。
就这架式,都有些欺侮‘你们那一行’了。
堂下二人相视一眼,几次点头道:“嗯,晓得,晓得”。
“你们二人听好了:教唆你们来盐课提举司衙门行窃的,到底是谁?”。
又是一种沉默,一种两个心胸鬼胎之人相互冷静交换的态势、用眼神那种。
“你们二人听着:如果能照实招认,供出唆使你们的人,或者有其他线索,有助于侦破此案,都可算作将功抵过”。
姜军点点头,很‘精力’的模样。
无人敢不平,只是不到软肋处。
常言‘百闻不如一见’,当他们二人跪在堂下时,才真正明白到甚么叫‘不怒自威’:从未见过如此朝廷命官,就如远在云南的他们,从未见过京官一样。
窗外月色蒙蒙,想必当程默带人来到那处院落时,内里的人恐怕还在睡梦中,只是这个好梦怕是要被打乱了。
才要举起一根木棍,那人便立即几近是哭诉起来:“大人,饶命啊,小的真不晓得付银之人的身份,干我们这一行的……”。
那窃贼再怯怯的望望一旁的蔡一书:“蔡大人,我二人当时领了银子以后,还是留了个心眼,假装拜别后,再次爬到屋顶,偶然入耳到付银子之人说了一句“归正我们另有王大人,他作为一个同提举”……”。
‘咚咚咚……’,木棍撞击着空中,就是衙役们最好的答复。
此言一出,顿时,大堂之上,一片寂静、静的让人有些惊骇、怯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