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用过晚餐的罗英正昏昏欲睡,老姜头精气神尚好,估计是茶水喝多了,只得皱皱眉头走向后院厕所中。
一样要窜改称呼的另有袁若筠,按照那鬼灵精怪的脑袋瓜子,她想出了一个既能随时来这里,又不被别人说三道四的主张:她便是仲逸的“表弟”,姓许,十八岁。
他还要理睬,却见仲逸冷冷道:“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上门的都是客,我叫仲逸,是这里的店主,有甚么事直接找我便是”。
“店主早”,眼尖的老姜头一下子就看到仲逸从门外走了出去。闻声而动的罗英这才转过身来:“仲大哥来了”。
“老虎不发威,当老子这店可欺是不是?”,罗英那县衙差役的脾气立即上来:“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同业还是朋友?”。
不过能在此处鲜明耸峙起这么大一个当铺,申明店主还是有些权势的,只是来当铺的大多为那无法之人,即便是大族后辈或家道中落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对于他们来讲这都城里经常有新开的铺子,也有刚关门的门面,总之折腾来折腾去,大多都与他们无关。
见老姜头这么一说,罗英立即用一样的口气对那男人嚷开:“拿走,不收”。
此人对书画、古玩特别玉器非常熟行,常日里更是爱好研讨揣摩奇怪物件,对各种当物估价烂熟于心,如此数年下来,真是个可贵的里手,
当铺赢利其首要来自两项:当物付银,不过普通折价不敷一半,如果往厥后赎,除了之前拿走的银子要还清外,还须付利钱。
中间街那条宽广的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路上所过之人都不由立足停下望望面前这家新开的店铺,而后便微微点头各自走开。
“若一当铺”,门外一个大大的“当”字,进门后可见一个高大的柜台,几套深色的桌椅,再加上那呆板的老者,此处总给人一种奥秘之感,一贯爱好玩闹的袁若筠恐怕是要有些绝望了。
那男人却不依不饶,仿佛非要将此物当掉不成:“莫非是我看错了?这不是写着若一当铺吗?如何回事?”。
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老姜头是袁若筠托人请到的,只是所托之人并未奉告他这个店真正的店主实在不是仲逸,如此一来他便只听仲逸一人之话。店主说甚便是甚,从不踌躇,也稳定通,他只坚信一条:店主给本身银子,就要听人家的话。
此时,罗英方才清算完桌椅,正倒了杯热茶喝起来,他是这店中目前独一的全能伴计,除了老姜头外,他几近甚么事都要管,但实在也甚么事都不消管。
这话仿佛老姜头给他说过,如何一时给忘了?只顾着忙上门的买卖,没想到被人戏耍了,罗英细细一看,这才发明确是改装过的戏服。
“这个?”,罗英见好不轻易来了个买卖,却又一时没了主张:“你等一下,我给你叫人去”。
至于外人,乍一看是个男人,便没有了多看几眼的兴趣,真是个皆大欢乐的挑选。
老姜头取出一小块布巾,将玉拿起,细细打量着:“此玉虽算不得上类,但品相还算过的去,纹路也算清楚,十两银子,如何?”。
只因这老姜头不会阿谀,又不懂变通,才不受其他店主待见,一时竟无事可做,后代皆以立室,本来筹算在家安享暮年,没想到有人专门请他出山,这才信心满满来到店中干起成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