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素喜练兵,其统统工夫都耗损在精炼战阵之上,技艺却只是平平。其一击不中,佩剑却被裴陵踏飞,方欲倒撤,却于俯仰之间,忽觉一道长影遮覆住了落日霞光,复昂首迎望,正见裴陵那巨刃如板凳般吼怒下压,直欲将本身拍为肉酱!
陷阵营将士本就对逃出城的小天子毫不在乎,更是担忧裴陵‘狗急跳墙’将高顺枭首,闻令立马退出去一截。
何婉潸然泪下,紧咬秀唇道:“你既送命,奴与你一起!”
那兵卒见长矛飞来,挥枪打去,正中锋芒,却感大力传来,方向竟未涓滴窜改!未等他惊诧,那长矛已经贯胸而入!身后兵卒遁藏不及,亦遭殃及!丈许长矛如针透布般将三人钉穿而过!
“无需阵形,散进掩杀!”高顺仗剑发令,陷阵营刹时由方阵化为散阵,一窝蜂冲来!
裴陵见状大惊,门内空间狭小,那边躲藏?他一咬牙道:“罢了,不如抢攻!”
裴陵将城门闸死,回身挥刀沉声道:“高顺,让我见地见地你的陷阵营!”
裴陵又将三根长毛腾空袭来,透盾而入,却只可击杀一人。
裴陵双手握刀,急冲两步,跃起直砸入敌军前阵!
就在高顺闭目就戕之时,忽有一人朗声大喝:“且慢!陷阵所部!止步!”
陷阵营行至门洞近处,高顺喝令道:“取硬弓!攒射!”
裴陵见那将走上前来,忙定睛细看,其身形矮壮,边幅亦是平常,但双睛却异于凡人!其眼仁甚小,眼白广范,有如狼窥鹰顾,冒然与其对视,煞是可怖!
高顺见裴陵阻于城门洞口,汉帝等人却抢先遁逃,不由大急,催陷阵营急行!
“吾自有离开之法,尔等速走!精锐已至,再不走便全数断送在这!”裴陵口中说着有离开之法,实在已是下了死战之心!
裴陵目视世人拜别,以后倒拖铡刀,领着余下的符兵,耸峙于门洞以内弓箭射不到之处,静候来敌!
“呱噪!”裴陵虽敬高顺忠毅勇敢,却亦怨其搅局,其怒喝道:“既如此,吾便抢先送你上路!”裴陵左手迟缓下压,便欲将高顺截为两段!
陷阵营人数未几,独一七百余人,其号为千人,个个勇猛善战,军令严明,铠甲兵刃皆简练划一,每所进犯无不破者!
“甚么!”吕布听闻寄父董卓被刺,不由惊怒道:“曹阿瞒竟有此胆!”
“盾墙!枪兵突刺!”高顺见裴陵来势汹汹,忙喝令前军架盾,中军挺枪向裴陵刺去!
闵贡重重点头,猛拍胸口,感慨道:“某随淡泊名利,但平生自大,本日你所为令我佩服,我必将圣上安然护送至河东,保重!”
“尔等若想高顺活命,当速退!”裴陵此时方感与吕布硬撼以后,肋部生疼,其强压心头逆血,纵声喝道:“陷阵营兵卒,谁若轻举妄动,莫怪刀不遂人愿!”
裴陵手中铡刀颠末测量,只净重便达二百四十四斤!
洛阳西城门内,裴陵正龙跃而起,擎铡刀向陷阵营前阵旋去!
“你又是何人!”裴陵喝问道。
高顺此时兀自怒喝道:“陷阵所部听令!后军戳杀此獠,前军速歼城门敌众,出城追敌!”
“不可!”何婉闻言,娇声禁止道:“一人如何当的千万雄师?并且你现在伤势严峻!”
裴陵铡刀方借力而出,未及收回。不得已,其于瞬息之间以脚掌横敲,踩踏剑身!手上亦未闲着,其将腕反转,尺余巨刃平坦,若旗号般向高顺面门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