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数十步,看到一道木门,木门紧闭,里长向金公公鞠躬施礼:“金公公,请稍等,小的这就叫门去。”
前面呈现了一片鹅卵石路面,两边满是碧绿的翠竹,竹叶翠绿欲滴,风吹婆挲,沙沙作响,清爽之气劈面而来,很有几分超凡脱俗的味道。
桥头立了一个石碑,上面有两个大字,“竹径”,这是唐朝墨客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里的词,“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金公公一边走,一边向里长问话,“这家人是做甚么的?”
里长哈着腰,满脸堆着笑容:“回禀公公,这里是泽员外的庄子,过了这片竹林,有一座小桥,过了桥,便是泽员外的园子了,金公公要不要进园子里歇歇脚?”
老祖宗很赞成的点了点头:“年纪悄悄,能有这番善心,真是可贵。”
“哀家没几年活头啰,多逛逛,多看看,到了那边,也能多一些念想。”
湛蓝幽深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阵阵热浪滚滚袭来,常德白净剔透的肌肤透出淡淡的艳红,额头上排泄精密的香汗,鹅黄色对襟窄袖罗衫和贴身的百褶裙,把她纤细的娇躯展露无遗,一条镶嵌着润玉的凤纹红色革带缠在她的腰间,增加了芳华雍容的天之娇贵,润玉般的皓腕扶着一名银发老妪。
“这里是甚么处所?”
金公公神采大变,痛斥道:“大胆,快叫内里的人出来跪迎。”
上了翠竹桥,感受桥很稳妥,踩在上面,吱吱呀呀的作响,扶栏旁观溪水,波光粼粼,闪着无数的亮点,像一片灿烂的星空,小鱼儿暴露脑袋,水面上闪出一圈圈波纹,真是美不堪收。
老祖宗裂嘴一笑,“哀家岂能跟杨士奇比啊,他那把老骨头,结实着呢!”
常德猎奇的打量着长木箱,不晓得是干甚么用的,一双通俗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这一片竹林有一百来步远,看到前面有一座小桥,也是翠竹做成的,宽宽的,二旁用青竹做成了栅栏,看上去很精美。
金公公立即换了一副笑容,躬着腰对老祖宗说:“老祖宗,老奴陪您出来坐一会,歇歇脚。”
里长向一施礼鞠躬施礼,“各位朱紫,请上滑车。”
“滑车!这是干甚么用的?”
里长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求金公公恕罪,求金公公恕罪。”
常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味,翠竹的清爽,花草的芳香,沁民气肺,不由得有些沉醉。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仓猝小跑步过来,陪着笑容:“金公公,请叮咛。”
老祖宗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穿戴浅黄色方领对襟比甲,绣着金丝子孙龙纹,内面是对襟立领夹衣,襕裙,神采略微有些倦怠,肤色惨白。
“老祖宗长命着呢,就说杨阁老吧,都七十六了,还每天上朝参政,前些天,在太和殿里吵了起来,声如洪钟,楞是把一群年青的朝臣压了下去呢,以老奴看啊,老祖宗的身子可比杨阁老强多啦。”
在常德的另一侧,一名略显富态的老寺人挽着银发老妪的另一支胳膊,一脸奉承的笑容。
过了小桥,前面是一片翠竹栅栏,上面长着稠密的藤蔓,开着多种色彩的花朵,花开朵朵,姹紫嫣红,也有结着一些生果,此中,几串紫色的葡萄最为显眼,有几棵果树的枝叶伸到了栅栏内里,鲜嫩而饱满的果实,让人看得垂涎欲滴,真是一个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