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以后的日子里,夏阁老倒是从四书五经中择篇幅交叉瓜代着停止讲授,偶尔亦会有精美独到之言,让朱伯涛听得倒是比头两日有兴趣很多。
说实话,头一天的授业并未如朱伯涛曾期盼的那般出色。
沉默了半晌,夏阁老俄然慢条斯理地发问道 : “敢问殿下,君王何故治天下?”
正到这时,陆丰却忽地凑上来禀报中宫来旨。
这一次,朱伯涛却毕竟是忍不住了,赶紧喊了一声 : “夏徒弟!”
惊诧之下,他也只好略沉吟后便回道 : “君王该当以德…以大臣治天下?”
正月十五的那天傍晚,朱伯涛本来坐在桌前,捧着本天启年间的科学著作《天工开物》正兴趣满满地读着,但愿能从中汲取些知识,来改进他天井里那台丑恶非常的原始蒸汽机。
夏阁老解释道,随即踱着步子向前踱了几步,倒是忽地又停下,扭头凝睇着朱伯涛道 : “敢问殿下,赃官奸吏自古多矣,君王又如何让官员各司其职?”
文爵由高往低顺次为光禄大夫,中议大夫,资政大夫,朝议大夫,奉政大夫,顺次对应武爵中的公侯伯子男。
“本质?”朱伯涛闻言不由皱眉深思。
夏阁老一字一句地答复道 : “因为它有效。”
奉求,哥才九岁好么,身材还没发育到那一步呢!
值得一提的是,能授予的贵族称呼最低为爵士,勋士比爵士低却只能通过袭爵获得,而不能通过建功获得。勋士的存在是为了确保那些建功而受册封士者他们的下一代还是是贵族。
旁人都觉得他在混闹,幸亏他“恶劣”的名声早就传开了,却没甚么人感觉奇特。
《天工开物》在真正汗青上是崇祯年间,在本架空汗青中天然是天启年间 ( 〃 ? 〃 )
前来宣旨的寺人一脸嫌弃地念到最后一句,同朱伯涛又没营养地随便扯了几句,见这位以抠门著称的三殿下仍在给他装傻充愣,压根就没给钱的筹算,当即重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说罢,只见这位六十多岁的白叟拾起那本泛黄的书卷,便徐行分开了,只留下朱伯涛立在原地深思好久。
“哈哈,老夫原觉得殿下能忍到明天呢!”
“但是……”朱伯涛却不这么感觉,他有些迷惑地摸着后脑勺道 : “既然我对其不感兴趣,夏徒弟您也说我不必认同那些观点,那么我究竟又是为了甚么要费时候学习这类册本呢?”
这就比如宿世那些思惟教诲课程,当然优良的西席能将其讲授得活泼形象,但在底下听的门生却不必然会喜好整天听这些大事理一样。
在差未几讲完了《大学》的前半篇后,这位夏阁老便结束了头一天的授业,留下一份书法功课后便径直拜别了。
朱伯涛当即谦虚道 : “夏徒弟还就教我。”
说到这里,他复又恍然道 : “本来如此!太祖当年设立御史台,立酷刑以治贪腐,便是以威迫之;而桓宗当年进步官员薪酬,设立文爵轨制,便是以利诱之;至于您刚讲的《大学》所阐扬的感化,便是以情动之了!”
说到这,他也不由感慨 :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皆上善之欲也,更是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