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阳当即说道:“大有收成,我到各地的巡防队与戒备队跑了一趟,柳鹏把统统的精锐老兵都带到辽东去了,新兵起码占了六七成,多数老兵只要一二成,都说尽数抽调到辽东与建奴厮杀去了,等他把金州的局面稳定下来,恐怕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但是荒废越是严峻,州县的压力也就越大,以是不竭派差人到集镇催索辽饷,一次起码要四五十两银子,成果就是“穷民无钱卖地无人要,先卖后代次典地”的局面。
他持续说道:“何况既然大明不敷为患,我们还担忧一个龙口干甚么,我此次跑了一趟东三府,感觉事情大有可为!”
大明朝自败家业倒行逆施,现在起事天然是一呼百应,如果再拖下去的话恐怕全部山东都被辽饷完整拖垮,到处是曹操诗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局面,丁口百不存一,本身拿甚么本钱去造反。
陆重阳当即说道:“真等他们分出了胜负,那统统就晚了,恐怕柳小魔起码能从辽南调几个营头回龙口,您前次都亲身跑过一个旅顺堡,晓得那南山是如何一回事了!柳小魔占了南山与金州城今后,大金兵必定不会硬攻!”
东三府有柳鹏与龙口在景象尚好,但是西三府的生民倒是已经找不出一条活路,象普祥真人碰到的那位老先生,本来也是一个读了几十年圣贤的老夫子,但是世道炎凉至此,他反而劝普祥真人尽夙起事,还天下一个承平天下,正所谓“如此风景民气机乱,主公一呼揭竿而起无不呼应”。
普祥真人当即说道:“这位老先生说,比年天灾地动,建奴殛毙辽东,跂龙掠取重庆,民穷财尽,国度气数可知。”
一听到淮徐水患这四个字,徐鸿儒的眼睛不由一亮,这恰是闻香教起事的天赐良机,而杭州两次大火延烧十数万家也确切有些邪门,但是更让他的体贴的是山东的环境,他当即问道:“这位老先生还如何说?”
“可有甚么收成?”
普祥真人很有自傲地说道:“辽事不成为,即使朝廷再加十回辽饷也无济于事!何况辽饷加得越多,辽事更加不成为!”
“是啊,是想我们替他们火中取栗,但是现在大明朝此次广宁大败,底子是气数已尽了!”
普祥真人在一旁帮腔道:“是啊,龙口固然屡挫建奴,但是也把东三府的人马抽调一空,题目是女真纵有无胜捷,论人丁之数能够不及中国一府,龙口这边大肆练兵,又有东三府千万丁口支撑,兵马必定会越来越多,不能再拖!”
这恰是现在西三府的实际景象,“十室九空、望无炊火”,“在家食用不过是树叶、草根,略略放些豆沫、秫糁”“穿又没的穿,吃又没的吃,赋税又被公差把地步弄尽了”,生民不但把气愤都集合到“本地乡官、土豪”身上,乃至还模糊以为真正的祸首就是朱家王朝。
农夫固然对地盘极度器重,“先卖后代次典地”,但是地价“不过是八十文一亩,典与人不勾买酒与差人吃”,连个差人酒钱都凑不敷,终究只能“一年两三次下乡,差人逼索,官粮又不能完,地步后代都卖了”。
“山东膏腴之地,贵者八两一百亩,少次五两一百亩,甚有地亩无人耕作,大量辽饷,差人一次到集镇,动要钱四五十串,穷民无钱卖地无人要,先卖后代次典地,八十文一亩,典与人不勾买酒与差人吃。一年两三次下乡,差人逼索,官粮又不能完,地步后代都卖了,还要送仓比较,只得假贷利用坐辖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