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掌控得住!”冯保一拍胸脯道。说着,向张居正抱了抱拳,疾步走出东斗室。
“喔?都爷找张老先生啊,想必是在的。”冯保忙抱拳一揖,不待张齐反应过来,来不及唤他的掌班,连凳杌也不坐了,一溜烟似地跑开了。
“喔?厂公,仓促忙忙有何急事?”出了东斗室,一小我差一点与冯保撞了个满怀,他一闪身,问冯保。
冯保也把左肘搭于茶几,侧过身,伸过脑袋道:“不瞒张老先生,咱在李娘娘面前,很多为老先生美言。咱看她对张老先生倒也有好感嘞!”旋即叹了口气,“可娘娘对高胡子打理朝政颇承认,若事前和她挑明,事恐不协。”
“喔……这个这个……”冯保支吾着,向东斗室摆了摆脑袋。他晓得言官不好惹,连万岁爷都要让三分,何况寺人,是以摆出一副谦恭样,脸上挂着奉迎的、生硬的笑容。
冯保一愣,定睛一看,此人认得,是御史张齐。
唐宋时,主上为嫔妃所生者,御极后,尊先帝皇后为太后,生母为太妃,盖分嫡庶也。国朝列帝,非皇后所出者,御极后,亦依唐宋旧制。景帝初登极,尊皇太后孙氏为上圣皇太后,生母贤妃吴氏为皇太后。宪宗初元,尊先帝皇后钱氏为慈懿皇太后,尊生母贵妃周氏为皇太后,但无徽号,以示稍别等威。此二例未激发朝政震惊,然识者则过之。
“这就与李娘娘说这事,大不敬吧?”张居正迟疑道。
这天晚餐后,张居正身着一身深蓝色茧绸直裰,头戴方巾,穿过后院的月门,信步来到花圃,绕着一座假山落拓地安步。因福建一案终究告终,贰内心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顿感轻爽。初夏的轻风暖中带凉,令人有种沉浸感,街头的喧闹声透太高墙传来,仿佛要为喧闹的花圃添上几分朝气。
冯保一撇嘴,起家凑到张居正面前,躬身附耳道:“色若黄叶,骨立神朽,恐有叵测。”他直起腰,“不知老先生预备好了吗?”
“本朝圣上为嫔妃所出者,御极后,常制,当尊生母为太妃。然景帝和宪宗天子有尊生母为皇太后的先例。”张居正又抬高声音,“届时,当尊李娘娘为皇太后,不唯如此,当再加徽号,与正宫并尊。”
“游七,你去请徐爵来!”张居正按捺不住镇静情感,起家叮咛道。游七刚要走,张居正又窜改了主张,“罢了,此事恐别人传达不清,需面陈厂公。”